“那……那好吧!”
拗不過陸一心,陸之景隻好妥協。
一路上,弟弟陸之景開著車,陸一心望著窗外一閃而過的夜景,心急如焚。
沒理由,沒理由的。
一直以來,江淮對她處處維護,甚至多次出手相助,默默的對她好,這一點,她怎麼會看不出來。
這樣的一個人,怎麼會害她,這又讓她怎麼相信?
一路忐忑不安,車子終於停在了陸家的庭院裏。
此刻已是深夜,可陸家大廳裏還是燈火通明,裏麵隱隱還傳來陸老爺子桑老卻不失威嚴的厲喝。
“跪下!”
下車的陸一心聽到這裏,心裏一緊,快步闖了進去。
一進大廳,她驚呆了。
隻見爺爺端坐在最上方的唐椅上,身著灰色的中山裝,雙手持手杖立在身前,老臉陰沉,不怒自威。
右手邊坐著的,是唐時。他麵無表情,眸光森冷,冷峻的臉上看不出任何情緒。
一旁,父親陸博雲也在。
而大廳中央,一個男人被繩子五花大綁,被強迫跪在陸老爺子眼前,他剛要掙紮起身,一旁立刻就有人往他的小腿上踹一腳,強迫他再次跪下。
不是江淮又是誰?
見到這儼然一副“三堂會審”的架勢,陸一心失聲。
“爺爺,你們這是在做什麼呀!”
所有人的目光都向門口處望去,見到陸一心,陸老爺子神色微變。
他厲聲問,“之景,我是怎麼和你說的?”
陸之景嚇了一跳,躲在陸一心的身後,隻露出半個頭,“爺爺,我……”
“是我讓他送我回來的。”陸一心說,“爺爺,別怪他。”
“哼,嘴巴連個把門兒的都沒有,臭小子!”陸老爺子氣的吹了吹胡子。
此刻,跪在大廳裏的男人身子顫動了一下,艱難回頭。
隻見江淮半邊臉都腫了,嘴角也破了,一絲血跡流下來,頭發也亂糟糟的,看起來頗為狼狽。
顯然,陸老爺子已經讓人“招待”過他了。
“江淮!”
陸一心見他被打成這樣,匆匆上前將他從地上扶起,語氣透著心痛。
“你怎麼樣,還好嗎?”
江淮望著她擔憂的臉,艱難地扯開唇,笑了,“一心,別擔心,我沒事!”
“爺爺,你太過分了,怎麼能把人打成這樣呢,江淮他是我朋友!”陸一心有些生氣。
陸老爺子微怔。
這丫頭向來乖巧又懂事,這還是她第一次這麼和他說話,而且看樣子,是真的生氣了。
輕咳了一聲,老爺子那嚴肅的眉眼柔和下來,“乖孫女兒,別怪爺爺,你知不知道,這小子他不安好心,他在害你!”
“他不會害我,這一定有誤會。”
“你……”陸老爺子有些頭疼。
這老爺子還真是天不怕地不怕,可唯獨就怕惹了掌上明珠不開心。
陸一心沒再說什麼,有些心酸地吸了吸鼻子,默默為江淮解開了捆綁在身上的繩子。
見到她難過,江淮故作輕鬆地寬慰。
“沒事的,一心,我皮厚,耐打!”
陸一心傷感地說,“傻瓜,還說這種話,你的嘴都流血了……”
此刻,唐時冷眼看著他們二人,目光漸漸陰沉。
不過是一點皮外傷而已,這女人,竟然當著他的麵,心疼江淮到這地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