動作有些僵硬地放下電話,陸一心臉色漸漸凝重。
她忽然有種不好的預感。
“怎麼了?”一直在注意的唐時問。
陸一心將手機收起,望著他說,“韓瑾言好像出事了。”
“他?”男人似乎有些不悅,蹙著眉,語調淡淡,“他能出什麼事。”
“不知道,還是過去看看吧,好嗎?”她問。
沉吟片刻,唐時沒再說什麼,驅車向老城區而去。
十分鍾後,他們到了。
這片老城,說白了就是貧民窟,巷子裏連個燈都沒有。
借著月色,二人快步在昏暗的巷子裏穿梭,憑借著記憶,陸一心找到了韓瑾言的家。
房門敞開著,站在外麵,一眼就能看見倒在一片狼藉之中的男人。
門外,二人相視一眼,都從對方的眼眸裏見到了些許意外與驚訝。
“韓瑾言!”
陸一心匆匆進去,附身查看男人的情況,卻被地上的一抹紅色血跡刺痛的雙眼。
“你怎麼了,醒醒,韓瑾言!”
唐時眯起眼睛看了一眼,伸手探了探他的鼻息,冷聲說,“他被打破了頭,隻是昏過去了。”
陸一心稍微放心了,趕緊叫了救護車。
唐時站起身,銳利的目光在這狹小昏暗的房間裏掃視著。
“之前,你說他和暮景色在一起?”他問。
“嗯。”
“那女人不見了。”唐時目光一轉,又說,“屋子裏又激烈搏鬥的痕跡,這裏應該爆發了一場衝突。”
陸一心狐疑地問,“打昏了韓瑾言,暮景色卻不見了,難道她被抓走了嗎?”
“那就不得而知了。”
她沒在說什麼,隻是看著韓瑾言,於是發現了被他緊緊攥在手裏的手機。
她掰開男人的手指,將手拿過來,打開翻看起了通訊錄。
韓瑾言的手機裏聯係人隻有寥寥幾人,而且全都是她未曾見過的名字,很顯然,他已經和南城與過往徹底切斷了聯係。
但,也有一個是她認識的號碼。
是她的。
這個男人徹底告別了南城,告別了過去以及所有人,卻唯獨還留著她的號碼。
目光複雜地看了一眼韓瑾言,陸一心有些擔心。
希望,他不會有什麼事情才好。
很快,救護車來了。
在一片紅藍相間的光芒裏,昏迷的韓瑾言被醫護人員抬上擔架,送上了車。
陸一心正要跟著上去,卻被唐時冷著臉拉回來。
“不許去。”他說,“你看看都幾點了,不用睡覺嗎?”
她擔憂的看了一眼躺在車裏的男人,“可他……”
“隻是暈過去了而已,沒什麼大不了,先回去,他醒了醫院會通知我們的。”
不由分說,唐時拉起她的手,將她帶走。
這一夜,陸一心睡的並不好,總有些擔心韓瑾言。
而唐時自然察覺到了她內心這份情緒,一句話不說,就像在賭氣。
他似乎有些吃味了。
第二天,醫院傳來了消息。
韓瑾言醒了。
陸一心要去醫院探望,唐時意外地跟她一起去了。
他可不喜歡這女人單獨去見韓瑾言那家夥。
病房裏,男人安靜地躺在床上。
他頭上包紮著繃帶,唇色蒼白,再加上那唏噓的胡茬,看起來有些不修邊幅,狼狽又憔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