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一心被男人有力的雙臂抱著,還當著這麼多傭人的麵,多少感到有些不好意思。
她仰望著著男人棱角分明的下巴,微微臉紅的小聲說。
“唐時,放我下來吧。”
“你受傷了。”
受傷?
葉一心疑惑,她這不是好好的嗎,哪裏受傷了?
剛這麼想著,卻感覺脖子處傳來絲絲輕微的痛感,她下意識摸了一下,便見到指腹上紅色的血跡。
果然是受傷了。想來,是她咬顧美寧的時候不小心被劃到的吧。
她被唐時放在了臥室的沙發上,老管家帶著藥箱跟上來,細心地替她清理脖子上的傷。
那傷口看上去就像一條三厘米長的紅色細線,好在並不嚴重,隻是流了少量的血。
“管家伯伯,沒什麼事兒的,不用這麼仔細了。”她笑著說。
“那可不行,都流血了!”老管家語氣凝重地說著,手上動作卻麻利。
清理,上藥,再用繃裹起來,很快弄好了。
得知葉一心受傷,宅子裏的傭人們都很擔心她。
門衛,園丁,女傭,所有人都擠在了屋子裏。
“葉小姐,感覺可好些了?”一名女傭關心地問。
葉一心抿唇笑笑,“謝謝,一點皮外傷而已,大家都去忙吧,不用管我。”
很快,人們都散去了,屋裏隻剩下了唐時。
他褪去了西裝外套,緩緩在沙發上坐下來,冷峻的眉梢浮現出幾分疲憊。
葉一心默默男人身邊坐下,抱住他。
“謝謝你,唐時。”
“謝什麼。”男人神色淡淡。
“謝謝你來救我啊。”她感激地說。
想起他在唐朗的墓碑前的那一跪,鼻子就莫名地泛酸。
“你能獲救,還是靠你自己。”唐時說,“最後你的反抗,置自己於險境,同時也給了自己獲救的機會。”
他說的沒錯,這次兩個人都能安然無恙,的確太僥幸了。
當時情況那樣凶險,哪怕發生任何一點小變故,都有可能是另一種結局了。
“葉一心,我問你。”唐時冷瞥了一眼懷中的小貓,“當時在木蘭山上,你為什麼不乖乖躲起來?”
“我……我又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誰讓你不說清楚的?”她支支吾吾,顯然底氣不足。
“我讓你不許開門,不許出聲,還不夠清楚?”
“……”葉一心語塞。
唐時沉默了下來,闔上眼睛,眉頭蹙起幾分複雜。
“生氣了?”她試探問。
“沒有,隻是感到很失望。”
“失望什麼?”她好奇地問。
“我的親叔叔,卻要殺死我,因為他認為我害死了他的兒子。”
“這又不管你的事,是那個唐朗咎由自取,不要自責了!”
“明明身體裏流淌著相同的血,明明是至親的一家人,卻要彼此傷害,相互爭鬥,甚至結成血海深仇。”
唐時緩緩睜開了眼睛,似有似無的一聲輕歎,“難道,這就是豪門的命運麼?”
葉一心看著男人悵然的臉,怔住。真稀奇,他竟然也會露出這樣的表情。
她默默將男人又抱緊了幾分,臉頰貼上男人炙熱的胸膛。
“既然是命運,那就不可避免,隻要你需要,我都會陪在你的身邊。”
聞言,唐時那冷硬的心,竟奇妙的漸漸軟化了幾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