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大伯眸光惆悵,深深歎息,“你調查不出來凶手的,放棄吧,不過是白費力氣。”
他口口聲聲勸自己放棄。
卻不想著在臨走之及,與自己溝通好事發的詳細細節……
葉一心半眯了眼,眼色極其淩厲,這讓她腦海中的念頭格外強烈,殺人事件與他們兩個人有脫不了的關係!
“王大伯您說得對。”葉一心笑出聲來,一臉的純善,眨了眨眼,“其實我今天也沒想找到真相,就是塗個不甘心。”
“可經過您這麼一說,我才意識到我一個女人的力量終究是有限,既然從您這裏問不出什麼來,那我隻能交給警方了。”
她又重重的歎了口氣,故作惋惜。
“你……你能這麼想自然是很好。”王大伯激動的語無倫次,手中的煙袋在微發顫。
葉一心背好了包,從椅子上起身,隻要一想到他可能是殺人凶手,還想繼續隱瞞,心中就很厭惡。
甚至連笑臉都無法在附和,“那王大伯,我就先走了。”說完,她就轉過身。
王大伯摩挲著粗糙的手掌,隱隱中有些激動,“好嘞,葉一心我送你離開。”王大伯緊跟隨著他,一直親眼目送她走到門口,才肯回過神來。
而葉一心走出了娛樂所後,加快了腳步,來到不遠處打車處,果然在公交車站上找到了王亮!
他戴著白色耳機,手插著口袋,眉頭緊鎖著,與周圍的人群格格不入,像有極大的煩心事。
很快,公交車就來了,張亮掏硬幣上車。
葉一心也趕緊到路邊去打了一輛車,對司機命令道,“麻煩跟前麵那輛公交車。”
“好嘞!”司機應了一聲,配合公交車的的速度。
大概開了將近三站的距離,王亮就下了車,葉一心也結了賬下車,緊緊的跟隨著他,就見王亮走進了一家醫院。
而後,他按了電梯,怕打草驚蛇,葉一心就去爬樓梯,一共爬了整整七層樓,才看到張亮的身影。
他站在最角落的病房門前,透過窗戶看著裏麵的場景,手指緊緊按著門框,不知在想什麼。
沒一會兒,他的身側就走來一個大約四十多歲的中年婦女,拍著他的肩膀,柔聲提醒道,“別害怕,進去看看吧。”
在她的鼓舞下,王亮深吸了一口氣,推開了病房門。
中年婦女站在門外看了一會兒,憐憫的搖了搖頭後,就轉身離開。
她剛走,葉一心就趁機小跑了過去,偷偷打量著裏麵的情景。
病房裏,一個滿頭白發,麵色憔悴的女人正躺在床上昏迷著,她的身上插滿了各種管子,嘴帶著呼吸儀器。
“媽,我來看您了!”王亮直接跪在了地上,捧住了女人的手臂,便開始無助的哭泣著。
一個二十多歲大小夥子,哭的像個孩子,葉一心緊皺著眉,看著他眼底裏流露出了許些不忍。
放肆的將情緒都發泄了出來,王亮將眼淚擦幹淨,一雙眼睛很紅腫,接著,他又從書包裏拿出了一把小梳子,給母親梳著那滿頭白發。
“媽,你以前最寶貝你的頭發了,掉一根您都舍不得,可現在怎麼那麼亂啊,那個男人已經很久沒來給您梳了吧。”
張亮開口碎碎念,動作已很小心,但還是避免不了掉頭發。
掉一根,他就皺一下眉頭,將那些碎頭發都撿了起來,都裝在了一個小布兜裏保存。
“梳完了,媽你可真漂亮。”張亮像完成了一件極大的攻事,眼底裏滿滿都是欣喜之色。
緊接著,他握著母親的手,放在腮下蹭了蹭,再度哽咽道,“您兒子現在已經長大了,以後可以保護您了,池小姐打來的錢雖都用完了,但我還可以威脅她,在給您換來一筆醫藥費。”
“我知道您若是知道這件事,知道我殺了人後一定想打死我,但我沒辦法啊,媽,我不這樣做,根本就救不回您的性命。”
王亮臉上都布滿了淚水,眼神裏不屬於他這個年紀的絕望。
但過了一會兒,他又笑出聲來,等待著許些僥幸,口吻是那樣的篤定:
“但是池小姐說了,她永遠也不會把我供出來,等您身體稍微好一點的時候,我就帶您離開這裏。
我們不帶上爸爸,就我們母子二人,餘生我會好好照顧好您,求求您,快醒過來吧……”
王亮還在說一些其他話,可葉一心卻一個字都聽不進去了,她的嬌軀緊靠著冰涼的牆壁,咬著唇,眼底裏滿是震撼。
終究……案件的真相流露出水麵了。
是王亮在背後搞鬼,而驅使他的人就是那個‘池小姐’——池婉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