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要這火盆砸在該砸的區域的話,那這就算是完成任務,可偏偏,那火盆砸碎的地方,離區域相差了五厘米。
這就是大不敬!
頓時,現場觀看的人,都嚇得紛紛倒吸了一口冷氣。
尤其是那些和尚臉都白了,雙手合十,對著老太太的墓碑神神叨叨的念著,讓她安息的誦經。
“我的天呐。”
顧美寧反應過來,拍著胸脯,誇張的驚呼道,“我們唐家可從未出現過這種事,這是大不敬,要受到懲罰的吧?”
聞言,葉一心的臉色驟變。
她剛才明明走的好好,怎麼會出現東西絆她?
她順著剛才絆她的方向,望了過去,隻一眼便與池婉兒的視線對上!
縱然,池婉兒沒想到她會突然看過來,微驚,腳步後退。
可葉一心卻撲捉她美眸裏,那一閃而過的冷意!
頓時,她伸出手來,指著池婉兒,激動的控告道,“是她,故意伸出腳來絆我,火盆我捧得很緊,自己不可能出差錯的。”
“一心,你就算惱羞成怒,也不能亂冤枉人啊。”池婉兒無辜的眨著眼。
可葉一心卻瞪著她,一口咬定,“我冤枉?到底真想如何,你自己心裏最清楚!”
不成想,她的話不僅沒讓池婉兒內疚,小嘴一憋,竟落下了眼淚。
“伯母。”
她裝的像真受了委屈,找到自己的靠山唐母,挽住了她的胳膊,可憐的哽咽道:
我都已經把時哥哥讓給她了,雖然當不成唐家媳婦,但好歹家父與您們是世交,這裏也算我的半個家,這麼冤枉我實在過分。”
“乖孩子,伯母相信你。”
唐母給池婉兒擦拭著眼淚,麵露出疼意來。
旋即,她又看向了葉一心,眼色失落,輕聲道,“一心,我是真的在給你機會,你太讓我失望了。”
葉一心急的紅了眼,“伯母,我真的沒有……”
“算了,你不用解釋。”唐母揮了揮手,重重歎息道,“一會兒我會讓管家帶你離開,老太太生前慈悲為懷,小輩的失誤她會原諒的。”
她這一番話,說的具有當家主母的風範。
就連唐勝的怒火,也都跟著收斂了不少,他從不愛摻和兒子的感情事,可現在看著葉一心的眼裏,充滿了厭惡:
“以後我再也不想看到她!”
他一開口,唐時就站不住,走上前,俊臉極沉,“爸,這件事情還需要調查。”
“明晃晃的事實擺在眼前,你當我看不見?”
唐勝指著那火盆,眼色淩厲,怒哼道,“我不管你在外麵如何風花雪月,但在唐家,我還說了算!”
唐母趕緊將同樣憤怒的唐時按住,各自勸了幾句,讓保鏢先來將葉一心帶走。
在外人,她做的識大體,善良又大度。
可實際上,她看著池婉兒那自然的哭相,與她交融了個眼神,心裏都得意的笑開了。
其實。
砸火盆就是她們聯合起來的計謀。
要想挑撥葉一心和唐時的關係,那光靠她們的力量,肯定不足以動容唐時。
唯有讓葉一心出醜,讓大家族的人都排斥她,才能將她驅趕走。
葉一心被排擠在原地,唇瓣發顫,雙眼泛紅。
她憑什麼要無辜背上這個黑鍋。
今天要是走了,那唐家的人對她的印象就會壞到極點,日後她要怎麼跟唐時相處?
考慮到這些後,葉一心就咬緊牙關,一把捏緊了正得意的婉兒的胳膊,厲聲命令:
“你給我出來!”
“啊,一心你要做什麼。”池婉兒美眸裏盛滿了驚恐。
現場的其他人,在看到葉一心臉上的冷意時,也不禁腳步後退,離她更遠。
而葉一心卻隻是將池婉兒推到了老太太的墓碑前。
趁著她跌倒之際,抓緊了她的頭發,逼問道:
“現在,你敢當著奶奶發誓,你沒有絆倒我,燒給她老人家的東西不是因為你的緣故摔碎的?”
“當……”
“別著急回答。”葉一心逼著她看著老太太的照片,嗓音故作陰森,“奶奶正看著你呢,你要說半點假話,她的神靈就會半夜出來糾纏你!”
正好,一股冷風席卷上陵園,凍得人胳膊上直起雞皮疙瘩。
這場景,莫名有一種詭異的氣氛。
而池婉兒一睜開眼,便與奶奶的黑白照片對視,她笑的很溫善。
可因為心虛,她總覺得奶奶正猙獰的看著她,仿佛她多狡辯一個字,就會將她拖入地獄中。
頃刻間,她渾身發冷,微張著紅唇,硬說不出來半句話。
“把實話說出來。”葉一心急切的催促著她。
實話……
不,她要是說了,那麼之前所做的全都白費了!
池婉兒緊攥著拳頭,心裏一急,就想到昏死這個爛招,當然,她也這麼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