柯一雖然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但是阻止王爺做事的人,是絕對不允許的。
他還沒有拔出劍,結果此時湧進好幾個黑衣人,為首的竟然是十方。
他護著宮穆一,恨恨的盯著柯一,“有我十方在,誰敢傷我家少主!”
陌司北看了一眼他們,抖開手裏的紅嫁衣,便朝夏許許走去。
“你別過來,我會燙傷你的!”夏許許一臉驚恐,下意識的站起身,就要逃開,卻被陌司北伸手,緊緊的抓住了胳膊。
“就算我傷、我死,都不會讓你受到半分的威脅”
沒有溫情的語調,沒有浪漫的氛圍,沒有寵溺的表情,就是平涼的一句話,卻讓夏許許被感動的一塌糊塗。
或許這是她從陌司北嘴裏,聽過最好聽的一句話了吧!
但是,她不希望他傷、他死!
夏許許推開他的手,意思讓他不要碰自己,可是他卻二話不說,用力的一拉,直接將紅嫁衣套在她身上,又吩咐柯一去找一把傘來。
“這不是母妃的遺物,你怎麼把她穿到我身上了!”夏許許低頭看著嫁衣,雖然是死人穿過的,可是心裏卻沒有隔閡,反而有些受寵若驚。
陌司北的手放在她腰上,把衣帶給係上,低著頭湊到她耳根道,“都喚一聲母妃了,她如果在天之靈的話,一定不介意自己的兒媳婦穿一穿”
兒媳婦,這三個字就像是一顆石子,“咚”的一聲扔在她心中的小池塘裏,不僅濺起大片的水花,甚至還激起一圈圈久久都無法靜下來的漣漪。
“陌司北,你把一個死人的衣服穿在許許身上,算怎麼回事?”
宮穆一說著就要衝上去,想要狠狠的把陌司北暴打一通,公儀玉衡卻攔在他身前,仰著下巴,嗤笑一聲,“人家夫妻倆的事情,關你什麼事?你是不是有病啊!”
“男人婆,你胡說八道什麼呢!”十方護主的不行,容不得任何人說宮穆一半分不是,而公儀玉衡在聽到有人說自己是男人婆,頓時炸了。
衝過去,不由分說,直接將十方的領子拎起來,“有本事,你再說一遍!”
拳頭都已經舉起來了,隻要他敢說,她就敢把揍的他爹娘都不認識。
“男、人、婆”
十方撅著脖子,一字一頓,唯恐公儀玉衡聽不見一樣。
他話音剛落,胸口就硬生生的挨了一拳,震蕩的他半天都沒有反應過來。
這個女人還真的是暴戾!
宮穆一看不下去,不悅的抓住公儀玉衡還要行凶的手,“你看著自己喜歡的男人抱著別的女人,還那麼熱心的為他促成,你是不是賤啊!”
賤?
公儀玉衡從小到大,走到哪裏,不是被人捧著,被人恭維著,長這麼大,還是第一次聽見有人說她賤!她將手裏礙事的十方扔了出去,狠狠的盯了宮穆一一會。
他以為她是想對他動手,結果卻不料,她“噗嗤”的笑了出來,“誰告訴你我喜歡那座冰山的,我又不是火山,不過…”
她轉過頭看向夏許許和陌司北他們,砸吧砸吧了嘴,慢悠悠的說道,“你不覺的此刻的許許就像是一座火山嗎?這融化冰山的任務,就隻能交給她,天造地設的事”
公儀玉衡沒有生氣,而是四兩撥千斤的將這事變著了一把錐子,狠狠的紮在宮穆一的心上。
天造地設,這四個字在宮穆一的心中翻起巨浪來,自己喜歡的女人和別的男人天造地設,任是誰聽了,心裏都是一種難言的苦楚吧!
公儀玉衡輕而易舉的找到他的軟肋,並狠狠的踩上了一腳,就好像是把他拚命想要藏起來的傷疤,突然揭開了。
看著宮穆一傷神的神情,公儀玉衡以為自己會有大快人心的感覺。
然而,並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