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人,您……簡直美極了……”鳩蘭發自內心地感慨著,但言詞微少,隻好用這樣簡陋的話語表達。
“是嗎……”不知道王爺會不會喜歡自己這樣的打扮,苑碧棠在心裏自我質問。
“是啊夫人,您要自信一點嘛……”雖然與這個二夫人結實的時間還比較短暫,但是平心而論,鳩蘭還是覺得眼前的女子要比王妃還好看,王妃不比二夫人,她喜稍重的濃妝,但怎樣看,都還是二夫人更亮麗一些,也許兩位主子把妝容都卸下後,就能真正看出一二了。可是這些話,鳩蘭卻不能也不敢說出口來。
苑碧棠轉過身,看著鳩蘭,嘴角的笑意深了些,“走吧,去用早膳。”
“是。”
推開房門,雖有些冷意,但有陽光的照射,苑碧棠的心情也就好些了。
往餐房走去,迎麵,碰到了墨台勳,以及,溪兒公主!
苑碧棠的腳下,突然打了一下軟,見到心念的王爺,本該高興,就算昨晚他那樣對待自己,她都可以當做無所謂,可是卻看到了他和公主一起從閨房中走出來,於是,她的心裏,那種難以自製的悲傷,連帶著昨晚的那股難過,都湧了出來。
本就不該計較的不是嗎?為什麼看到他們,心裏,還是這麼的不情願。
與此同時,墨台勳和夙沙溪兒同樣看到了苑碧棠。
墨台勳的銳眸,在看到苑碧棠的那一刻,顯得更加犀利了,就好像她是他從未見過的、最令人討厭的人。
苑碧棠著實被墨台勳這樣的注視給嚇到了,迅速的垂下眼簾。
他不給她一點溫柔的機會,她的溫柔,隻留給自己,留給王府中上上下下的仆人們!
到了膳房,苑碧棠首先給墨台勳和溪兒行禮,“王爺、王妃早安。”
墨台勳一句話沒說,想要攬著溪兒一同進入房間內。
溪兒沒有那樣做,她溫和的抬起苑碧棠行禮的手臂,說:“棠姑娘早安,以後就是自家姐妹了,論年齡,棠姑娘還比溪兒大上半歲,該叫你姐姐才是。”
“棠兒不敢當,王妃的身份,才最是尊貴……”
“好了,我們不要站在門口說話了,進來用膳吧。”
“是。”
入座後,苑碧棠小口抿著熱粥,餘光瞥向墨台勳的一方,他不曾看過自己,倒是手上,一直在為溪兒夾著小菜,他的那份柔情,全都傾注給溪兒,仿佛她苑碧棠,就是個不存在的空氣。
她的心兒被狠狠的戳痛,不知該用什麼來緩解。
小手將粥勺緊了幾分,不再看向墨台勳。
她的小無奈和小自卑都入了墨台勳的眼,可是,他就是不多說什麼,對這個女人,他沒辦法待她像待普通的女人的一樣。他狠了心,依舊隻顧著溪兒,不理會苑碧棠。
每日,墨台勳要去宮內上早朝,留溪兒和苑碧棠在府中。苑碧棠按照她的職責,為溪兒醫治不孕的病症。
溪兒倚靠在錦榮的床榻上,纖細的手放在床榻上的小桌上,筋脈清晰,這上,又有另一雙纖細的小手,是苑碧棠的。她正為溪兒把著脈搏。
廂房外的世界靜靜的,偶有幾片秋葉落地,還綠著。
“棠姑娘,怎樣?”
“公主放心,並無大礙,隻是有些微微的宮寒,棠兒為你調茶配藥,再加上適當的調理,時日不多便可痊愈了。”
溪兒聽後,開心地笑了。
“棠姑娘……昨晚你和勳的大婚,可是……他卻沒有留在你的廂房與你過夜,反而是……”溪兒挑開了這個讓苑碧棠不堪的話題。
“公主……棠兒不在意的!”苑碧棠一口否決了她的真心,其實怎麼會不在意呢,昨晚她的淚流成河,墨台勳和夙沙溪兒根本不知道。
苑碧棠牽強的笑笑,她害怕公主會在意自己的存在,害怕公主會覺得自己有意搶了墨台勳。她心裏有一隻蠱惑的小蟲竄來竄去的,無限釋放著令她難過的事實,總讓她想起昨晚王爺說的那一連串令她招架不住的話,腦海裏不斷有墨台勳說過的“本王不會動你一絲一毫”,“治好溪兒,我們就和離”,哦對,他還誤解她是貪圖榮華才要嫁給他的!他認為她也許存有害夙沙溪兒的心……
“怎麼會……棠姑娘,你愛勳嗎?”溪兒問她。
“我……”當然愛啊!
然而,她終還是沒敢說出口。
“嗯?”
“……”苑碧棠愣愣地凝望著別處,小手按著還沒有完全蓋好的檀木盒子。
溪兒笑笑:“如果棠姑娘也愛著勳的話,那盡管表現一下也無妨啊。”
“公主……棠兒沒有,棠兒怎敢和公主爭寵……”苑碧棠連忙否認著,是啊,她身份之卑微,即便是真的愛著王爺又如何,沒人會看得起她那份感情的,誰人不知王爺深愛的女人是溪兒公主!
溪兒淺笑,不再多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