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迷信,純屬迷信!這都一百多年了,就算有魂魄,怕也早就靈魂出竅離開了!”說完還要去碰,阿秀急壞了,一把抱住他說:“不騙你們的,我們苗寨裏有個人過去應驗過的!”
“哦?”我覺得好奇,趕忙也將胖子攔住說:“你是說鳳山坡寨有人因為動屍骨遭過報應?”
阿秀鬆開胖子,點了點頭。“這事兒不光我知道,就連寨子裏那些剛懂事的孩子都能講個八九不離十。”他頓了一下,開始給我們講那個傳聞。
“哪一年的事兒我不記得了,反正是建國前。有一位姓陳的地方官,為了探究深山裏懸棺的奧秘,雇傭兩名轎夫,從我們寨子旁邊的一處崖壁上卸下兩具懸棺。其中一具被運到省立第二中學供考察、展覽。誰曾想,沒過多久那兩名轎夫竟意外死掉了。第二年,一個姓熊的賑災官員到省立二中參觀,看了懸棺及棺木種的遺骸,又聽了慘死樵夫的故事,就有些坐不住了。他對校長再三勸說:“文王澤及枯骨,古人遺骸何當玩弄?請以禮瘞之”。意思是先人的屍骨怎麼可以拿來供人欣賞展示呢,隨即要求他們立刻以禮相待,將懸棺中的屍骨重新安葬。哪知,這個校長非但不聽,還大肆宣揚展示懸棺的事,不料,就在賑災官員離開學校的第二天,校長家失火被燒,一家老小全都葬身火海。奇怪的是,所有人的屍骨都找到了,唯獨不見那名校長的屍骸。後來繼任者為免遭殃災,一上任就立刻請來了我們寨子當時的大神婆化解,而且還花巨資按當地習俗將懸棺遺骸重新歸葬。即便如此,神婆仍難以心安,又戰戰兢兢地寫了一篇誄文立與墓前:‘霜淒淒兮露瀼瀼,風雨剝蝕兮日月迎將。翳何人兮骨骸堅強,胡不速朽兮戀此高崗。惡有報兮善有慶,毀棺露骸兮吾意淒惶。山之廣大兮地厚無疆,以為宅兆兮永此潛藏。臻百福兮降百祥,千秋萬歲兮無厲無殃’。如是這樣才將這件事最終了結。”
阿秀講完,心有餘悸的看了一眼胖子。“所以,梁子哥,這屍骨無論如何動不得啊!”
就算胖子再沒心沒肺,聽完這段也沒了之前的自信。他撓了撓頭皮,呲牙咧嘴的說:“唉,那可怎麼辦,難不成就這麼空手而歸?”
三個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一時沒了主意。
懸棺這個東西,我倒是聽說過,最有名的應該要屬江西龍虎山的崖墓群,那裏玉棺懸空,神秘莫測,曾被稱為世界文化史上的一大奇觀。不過那裏的墓葬曆史悠久,大多為春秋戰國時期古代越人所為,數量之多,位置之險,造型之奇特舉世罕見。再看眼前這個,雖也是崖墓,可總讓人感覺過於簡陋,不僅與陸丸甲的身份不符,就是普通百姓怕也不會如此怠慢。另外這具屍骨的姿態也很奇特,不是躺著而是坐在這裏,麵向山外,這又是什麼道理,難不成是個法師在這裏坐化了?不對,地上那些腐木看上去明顯就是棺木,我想就算再有個性的法師應該也不會坐在棺材裏打坐吧。
“我知道了!他這是坐在這裏等你呢!嘖嘖……在這裏坐了一百多年,終於把你給盼來了!”胖子嘿嘿一笑,覺得調侃我是件很有樂趣的事。
無論哪種可能,也僅僅是我們的猜測而已。要想把事情搞清楚,恐怕還得指望我肩上的這隻靈蟲。可馮大腦袋說,凡事不能向靈蟲發問,隻能由它主動來告訴你,這可如何是好。我歎了口氣,掏出香煙叼在嘴裏,對著靈蟲自言自語道:“我說哥們兒,既然都把我們領到這兒了,幹嘛還不一鼓作氣揭開謎底。這麼一天到晚的猜謎好玩嗎?”
“嗬嗬,地宮之門就在眼前,看不到與我何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