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我即將超過最前端血線的一刹那,洞穴竟出現了岔口,血網完全沒有停留的意思,瞬間跨過右側洞口朝左岔口蔓延而去。我的任務是阻止血網,所以略一遲疑,也跟著衝了進去。這條岔道明顯又比剛才窄了,一米多寬的空間跑起來實在放不開手腳,無奈速度也隻能慢了下來。就在我咒罵這該死的洞穴設計的時候,更悲催的情況發生了,前方一下子又分出三條岔道。我鐵了心要跟血網死磕到底,所以也沒多想,身體極速一轉,沿著血流的方向追了上去。
沒想到這條路又縮了一圈,別說跑,能正常行走就已經不錯了。兩側石壁盡在咫尺,置身其中甚至都能聽到血水汩汩流動的聲音。反正也追不上了,我索性穩下來,仔細打量岩縫裏那些快速運轉的液體。這是血水嗎?我用手指蘸著聞了一下,果然一股血腥味。可這……這麼大的量到底是從哪兒冒出來的呢!太不可理解了,我繼續向前,在血光的照射下終於走到了一處寬敞的空間,血流停了,因為這是盡頭,或者說已經到了它們要到的終點。
這是一個籃球場大小的圓形大洞,和之前那個大廳一樣,洞頂黝黑深遠,看不出高度,隻有布滿血網的岩壁正在向上下兩端一圈圈擴張,蔓延。我扒著岩縫低頭往下看,腳下同樣是黑漆漆的無底深淵,這究竟是什麼地方?我用腳踢了一個小石塊下去,沒有一點聲音便徹底消失在了虛無之中。
擦!居然是個無底洞。還好這條通道跑不起來,否則肯定一腳踏進去了。想想就覺得後怕,不禁開始暗罵起陸伯來,真是個坑爹老頭,差一點就被他害死了。還說他娘的我能阻止,要是我真能阻止這一切,那還千裏迢迢來找他解毛線毒啊!?
我嘴上罵著,心裏卻不知該如何是好。看這樣子也沒發生什麼,應該不會有什麼事兒了吧。我又探出腦袋確認了一下,除了血網已經完全蔓延開來,其它似乎一切平靜。
我正準備掉頭回去,卻隱約聽到了胖子說話的聲音。
“唉……真不明白,咱放著好好的日子不享受來這兒幹嘛!真不應該聽馮大腦袋的,什麼神婆,什麼陸康成,淨他麼扯淡。你看看那個四指兒,什麼事都讓我們衝在前麵給他頂雷。尼瑪比,等把《杖責錄》找到,我連看都不讓他看一眼……想看也行,一頁收他一萬塊。而且還要按表計價……還有海川這貨也是,不就讓麵具人紋了個身嘛,好好在家養著比什麼不好,偏偏要出來作死!現在可好,把咱倆都他麼搭進去了。幹嘛用這種眼神看我,好吧好吧,就算我們是自找,對他自己也不好啊。不是我說,他在家裏磕嗑瓜子扯扯淡反而活的長點,否則……”他一抬頭,正見我用幽怨的眼神看著他,立刻話峰一轉:“否則還要跑出來為咱倆操心,他的身體經不起這麼折騰啊!”
雅靜白了他一眼,急忙問我:“怎麼樣?阻止成功了嗎?!”
我無奈搖了搖頭,伸手一指身後:“自己看吧,如果這我也能阻止,你們還敢和我一起玩耍嗎?”
二人互望了一眼,沒明白我的意思,直到扒頭看了我身後的景象,才瞪大眼睛對我說:“尼瑪,這也太誇張了吧。這些血難道有生命嗎?它們要幹嗎?”
我縱縱肩,“咱們這些棒槌哪兒說的清,還是問問陸康成吧,對了,陸伯人呢?”
這時我才注意到眼前隻有胖子和雅靜兩個人,而剛才還說隨後就到的陸康成卻沒了蹤影。媽的,他不會一個人先溜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