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著他們的討論,我沒搭話,因為我覺得現在隻有馬上離開這裏才是最重要的。我正想催他們加快腳步,突然聽到雅靜大叫一聲。
“我……我知道原因了!”
“是什麼?”
我停下腳步回頭看著她,發現她雙目圓睜,正張大嘴吧指著我。
“是……是你……”雅靜哆嗦著說:“是你身後的那片蠱印,它……它又變了!”
啊?我大吃一驚,急忙卸下背包讓胖子拍照給我看。
照片裏,背上那隻鳳凰並沒什麼變化,可是前兩天才長出的那條鳳尾竟……竟又變長了,而且飄飄蕩蕩順著臂膀慢慢延伸開來。我急忙去看剛剛那條血肉模糊的手臂,這才發現那根本不是血跡,而……而是一條條鳳凰的羽毛!
我擦,這……這長的也太快了吧!而且竟然一點感覺都沒有。我慌了,拚命用衣服去擦,可這根本就是從皮膚裏滲出來的圖案,哪裏擦的掉。
雅靜看我這個樣子,上前安慰到:“行了,別擦了,剛才那群猴子肯定是看到這個圖案才落荒而逃的,如果是這樣,我倒覺得這未必是壞事。”
“就……就是,這麼霸氣的紋身別人想紋還紋不出來呢。”
“滾他麼蛋!你丫會不會聊天,不會就別說話!”在我看來胖子的話就如同在我傷口上撒鹽,讓人又惱又恨。
不過這麼一發泄倒讓我慢慢平靜了下來。這次到苗家嶺不就是為了解除身上的蠱毒嗎?與其在這裏毫無意義的浪費時間,不如馬上動身趕路。說不定幾天以後身上的蠱痕就會全部消失了。
我悶頭不吭的往前走,胖子和雅靜知道我心情不好,就一句話不說在後麵默默跟著。
終於走出了這片茂密的森林,不過此時天也漸漸黑了下來,按照計劃我們將在這裏露宿一夜,等天一亮再繼續趕路。我和胖子打開手電,找了一處相對平坦的山坡,搭起帳篷,生起篝火,準備先填飽肚子再說。
雖然前麵被猴群搶了兩個包,不過食物還是有的。簡單填飽完肚子,三個人開始輪流值班,先是雅靜看著,我和胖子休息,等到了淩晨,便開始換我坐在火堆旁把風。
周圍說吵不吵,說靜不靜,總之時不時會有悉悉索索的聲音從暗處傳來,讓人不得不一直提著心。
坐在篝火旁,我掏出手電照了照旁邊的枝葉繁茂的樹林和灌木叢,不知為什麼,我對這種未知的區域有種莫名的恐懼。就像幾千米下的深海和幽深僻靜的森林,總會覺得這種地方會隱藏著什麼可怕的東西,比如無聲無息的在灌木叢中露出一張滿是虯結的臉?或者慢慢從樹幹後麵伸出一隻蒼白無血的手?又或許是一個在飄忽不定的影子,在枝葉間來回穿梭徘徊?
很多事情往往是這樣,不琢磨還好,一琢磨心裏更加覺得害怕,就好像眼前這片小樹林,之前沒覺得有什麼不妥,可現在怎麼看怎麼覺得不對勁,樹枝不知道什麼時候竟微微晃動了起來,可附近並沒有風啊……
我隻覺得後背一陣發涼,身上的汗毛都豎了起來,我本打算不去看它也不去想它,怎奈何根本控製不住,好像越有意識回避心裏就越是好奇。最後我終於再也按捺不住,從火堆裏抄起一支火把,起身慢慢向那片樹林靠了過去。
因為擔心自己會再進入幻境,這次我學乖了,進入樹林之前先喝了一大口雄黃酒預防。濃烈的酒精讓我渾身沸騰起來,還好眼前的景物沒變,這說明自己應該還是清醒的。
我咽了咽口水,撥開枝葉側身鑽了進去。在火把的照射下,樹影婆娑,蚊蟲繞著我飛來飛去,腳下的樹葉沙沙作響,好像身後有什麼東西跟著我一樣……我猛一回頭,隻有自己短短的影子拖在腳下。我又抬起高火把照了照四周,除了密密麻麻的樹影啥都沒有。我這才放下心來,長長舒了口氣,原來這世上最可怕的東西就是自己的心,它可以把你嚇的魂飛魄散,也可以讓你鎮定自若。
我看了看表,已經淩晨三點多了。再過一會兒就該換胖子值夜了,我打了個哈氣準備轉身向回走。可就在我回頭的一瞬間,突然發現自己身後居然有兩個影子!
一個又近又短那是自己的,可還有一個細細長長的是……是他麼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