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記不清這是我第幾次暈了,之前從來沒有過,可每次吸了他給的煙,都會莫名其妙暈過去,看來這煙八成有古怪。我聽說有些人販子常用一種迷藥來拐賣人口,隻要喝了這種摻有藥劑的水,便會迷失自我,情不自禁的跟著人販離開。難道他在煙裏也放了這種迷藥?
自從到了張個莊,匪夷所思的怪事接二連三的發生,莫非這次古鎮之行是有人故意設下的局?如果是這樣,那麵具人之前一定在我生活中出現過。……會是誰呢?
我慢慢抬起眼皮,發現麵前有一絲朦朦朧的光線,定睛一看,原來正是之前用過的那把手電,它直挺挺的立在一塊大石頭上,光束打在凹凸不平的洞頂上,顯得有些陰森。
我急忙抄起手電打量四周,麵具人不見了,不僅如此,四周的岩壁竟然也消失了。我站在一片相對平坦的碎石坡上,腳下黑漆漆的河水散發出無盡的惡臭。
這孫子倒是說話算數,果真把我放了。可他為什麼還要在那之前講個故事給我聽,‘衛可生不可商政,惑挾之’,還什麼我姓衛叫衛川,真是莫名其妙,就算我真姓衛,那和他一個姓張的又有毛關係。
雖說他把我放了,可不知怎的,我心裏還是有些惴惴不安。如果整件事就這麼結束了,那他之前處心積慮的折騰這麼半天豈不全白費了?要說他還有什麼後手,那還是很極可能得。看來眼下最穩妥的辦法,還是盡快離開這個古鎮,或許沒了這個氛圍做依托,麵具人的詭計就無法得逞。對,先和村長一起找到胡伯,然後以最快的速度收貨,無論順不順利,必須趕在天黑之前離開。
心裏一旦有了譜,行動就有的放矢了。
我先在河邊找到那條破船,然後迅速跳上去順水勢向河道深處劃去。
這條地下暗河實在太長了,而且又開始陸續出現岔口。憑感覺胡亂行駛了一段,發現越走心裏越沒底。我終於開始懷疑自己的判斷了,當再次麵對岔口的時候,我索性將船靠在一側,想通過周圍的細節來判斷出口的方向。
兩條河道都很狹窄,尤其是左側那一條,用手電照去,洞頂的鍾乳石垂掛的越來越低,有些部位甚至要趴著才能勉強通過。我抓了抓頭皮,實在很難抉擇,畢竟這不是遊戲,一旦走錯很難重新再來。
我猶豫了片刻,伸手從口袋掏出一張紙幣丟在河裏。有時候遇到猶豫不絕的事,讓上天決定自己的命運也不失是一種選擇。
紙幣在兩條水道中間左右徘徊,一陣暗流湧過,才使它逐漸向左側岔口漂去。
得嘞,“是福不是禍,是禍躲不過”,這一次老子聽天由命了。
然而,船頭剛駛進石峰林立的洞口,我便暗叫了一聲不妙。眼前不知從哪兒一下子滲出了縷縷濃霧,剛開始還隻是石壁兩側有一些,沒過幾分鍾,整個河麵都已經變成了白茫茫一片,黑色木船慢慢劃過霧團就仿佛遊蕩在雲端一樣,有點駕鶴西遊的意思了。
緊接著眼前又出現了幾處岔口,我腦袋頓時就大了,心中暗想這到底會不會又是那個麵具人的鬼把戲。難道他沒走,還在周圍折騰我?那他麼也太無聊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