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約過了半個小時,宮洺川臉色緩和下來。
覺得任素素大概走了,便又驅車回了白崖。
“以後你跟我住在白崖。”宮洺川不打算讓樂悠悠這個傻子回去了,免得又被千葉錦給蠱惑。
千葉錦剛離間他們,她就跑了,下次千葉母女再說些什麼,她恐怕得上天!
不多久,安夏來了,她接到少爺電話,便按照少爺吩咐把少奶奶留在老宅的衣服首飾都帶了過來。
安夏把箱子提到臥室,因為樂悠悠提前報信,看著宮洺川的眼神充滿了擔憂和恐懼。
她小心翼翼地問:“少爺,我幫您收拾一下屋子?”
宮洺川並不看她,不冷不熱道:“你走吧。讓我女人收拾。”
安夏早就嚇得不行,臉色不好,轉身退了出去。
樂悠悠此刻還裹著他的風衣,倏地從他風衣裏拱出來,滿臉埋怨。
被折騰了半夜,早已經困了,她不想收拾屋子。
宮洺川把睡衣扔她頭上:“穿上衣服下床,把房間收拾幹淨再睡!”
他有潔癖,討厭房間亂糟糟的。
比如他的被褥疊的整齊,是標準的豆腐塊。
他大學上的是軍校,所以他生活上很是自律。
在老宅他沒有歸屬感,自然不會強求。但是這裏是白崖,是他的老巢,他眼睛裏容不得一絲塵埃。
“不是有傭人麼?讓他們收拾不行麼?”樂悠悠真的是又痛又困。
“隻打了你三皮帶,你就連路都不會走了?你是嬌弱呢,還是太作?”宮洺川扯住她的手臂,將她拉起來:“如果哪天我死了,看你還有沒有傭人用!不自力更生,難道想粘我一輩子?”
“原來你早打算把我拋棄……”樂悠悠心裏想什麼便說了出來,故意道:“你死了留給我一點財產也行啊,讓我請個傭人不行麼?!”
宮洺川失笑:“死女人,我還沒死呢!你眼巴巴等我死?”
樂悠悠來勁兒了:“是你自己說你死不死的!我可沒說你一定要死啊!”
“看來你皮子又癢了吧……”宮洺川作勢解皮帶:“我喜歡皮實的女人,不喜歡女人太作!”
他寵她的時候,她是金貴的。他不寵她的時候,她得學會自力更生。
他不能保證寵她一輩子。
樂悠悠有些懼怕地望著他解皮帶的手,狠狠磨牙,身體卻麻利地穿上睡衣,從床上滾下,開始收拾屋子。
——
樂悠悠也算是個家務小能手,雖然脊背和臀部很痛,但是還是忍著痛,很快就把房間收拾幹淨了。
她的衣服沒地方放,在宮洺川的指示下放進他的衣櫃裏。
樂悠悠放衣服的時候,宮洺川去洗澡。
樂悠悠站在衣櫃前,把自己的衣服一件一件掛起來。
滿櫃子的男人襯衫、西裝,冷然而充滿男人味的氣息包裹著她,給她一種從未有過的踏實感、安全感。
然後她為自己這個想法感覺震撼。
那個男人是個變態,怎麼會給她安全感呢?!
最裏麵竟然還有一套白色襯衣,一套墨綠色的軍裝。
樂悠悠愣了神。那個男人竟然參過軍?
他不是法籍華人麼?好像是在國外長大的,怎麼會有中國軍人的軍裝?
他在大陸參過軍麼?
宮洺川就在這時從浴室走出,披著一身墨藍色睡袍,拿毛巾擦拭著頭發:“那是別人送我的。你別亂動!”
樂悠悠哦了一聲,關上衣櫃。
在陌生的新地方,而且第一次和這個男人同處一室,而且並沒有親吻、摟抱或者**,她覺得挺不自在。
尤其是在這個地方,不久前他還用皮帶抽她,她多少還有些心理陰影。
樂悠悠心底是不願意跟他在一起的,哪怕隻是安安靜靜地坐著也不願意。
宮洺川坐在床邊,把毛巾遞給她:“愣什麼呢?過來,給我擦頭發。”
樂悠悠走過去,接過毛巾為他擦頭發,擦幹後她又拿吹風機為他吹起來。
暖烘烘的熱氣吹過來,宮洺川俊美無儔的臉上浮起一抹愜意,手臂自然而然地環抱住她的細腰,讓她坐在他大腿上。
不知不覺,他把頭貼住她的胸口,慵懶地聽著她胸口有力的心跳。
撲通,撲通……
這一刻,竟然如此靜謐而美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