飛塵不斷的搖著頭。
他不想要程丹汐的保護,他隻想她好好的。
他的眼神中含有太多的愧疚和痛苦,被程丹汐收入眼中,回應了一抹很璀璨很美麗的笑容,她收回視線不再停留。
很決絕的轉頭,程丹汐雙手扶著垂下來的繩梯,一隻腳踩了上去。
砰!
震耳欲聾的槍聲和飛塵的喊叫聲交彙在一起。
程丹汐的動作一頓,驚訝的轉過頭。
她看到,一直躲藏著的雪芝站的筆直,手裏舉著一把槍,正對著司天燁的方向。
鮮血灑落一地,司天燁手中的槍掉在地上。
他的手腕在流血,有一個血肉外翻的口子。
程丹汐的身體晃蕩好幾下,正準備要朝回跑,身前擋了一道黑色的身影。
是呂修鈞。
“上飛機。”
他的聲音沒有絲毫的起伏,眼睛平視著程丹汐。
程丹汐搖搖頭。
呂修鈞眉頭鎖著,抿了抿嘴唇。
對於她的拒絕和抗拒,他竟沒有惱怒和厭煩。
程丹汐見他沒有反應,索性揮開他的胳膊,朝著飛塵和雪芝的方向跑過去。
危險解除了,她要趕緊過去和他們一起離開。
她跑動的步伐很快,長發被飛吹散,飄在身後,以至於她沒有看到身後站立的男人抿的愈發緊的唇角。
他抬起手,看著空空如也的手掌,覆蓋在心口的位置。
剛才有個瞬間,那裏很涼很難受,就在女孩子從他身邊經過的時候,有種欣慰,也有種撕心裂肺的痛感,到底是為什麼?
他會這麼反常這麼擔心?
她的聲音好熟悉,她喊他名字的時候,他體內的血液都在歡樂的遊走,興奮的樂章布滿他身體的每一個角落。
“麼的!給老子把他們都抓起來!留口氣就行!”
司天燁捂著受傷的手腕,從地上爬起來,一張臉煞白煞白的。
黑衣男人們從腰間摸出來手槍,瞄準程丹汐三人。
“別動。”
隨著一聲低喝,程丹汐停下腳步,喘著氣環顧四周。
還有六個人,六把槍,他們隻有三個人,速度再快也快不過六把手槍。
程丹汐忽然感覺到後背一涼。
“汐姐!”
“夫人!”
不知道從哪裏出來的人,正用手槍抵著她的後背。
呂修鈞站在她身後三米遠的地方,皺著眉頭看著她沒有說話。
“哈哈哈!程丹汐,你還想跑?我告訴你,那個小娃娃能被你救走可不是你運氣好,而是老子沒真的想把他抓回去,畢竟,要他也沒有什麼用,宮少真正感興趣的,還是你。”
司天燁說兩句話就開始喘氣,身邊的人從手帕幫他把傷口簡單的纏住止血,他揮手不耐煩的將那人揮到一邊。
“廢物!綁個人都綁不住!”
被罵的人低下頭,不敢反駁。
司天燁深深吸了口氣,繼續笑:“程小姐,請吧。”
他輕蔑的眼神和駑定的語氣,絲毫不在意剛才發生的變數,一切還在他的掌控之中。
程丹汐頓時有一種恥辱感。
剛才,她還以為他們可以安然無恙的離開,以為他們的困境破解了,以為自己不會再被人威脅,沒想到,連一分鍾的鬆懈都沒有,局勢再次反轉。
挺著纖瘦的脊背,程丹汐轉過身,視線和遠處站著的呂修鈞撞在一起。
她看出來了,這個黑衣人就是呂修鈞的人。
他是隨著呂修鈞一起來的,剛才在直升機裏打算接她上去,不是呂修鈞的命令,他怎麼會從飛機上下來,及時的用槍脅迫她?
“呂修鈞,這就是你想看到的是嗎?”
程丹汐很平靜的反問。
對上明亮烏黑的眼睛,呂修鈞的一顆心漸漸泛起漣漪,有種不受控製的感覺在體內流淌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