飛湛端著酒瓶走上前,將酒灑在飛淩的墓碑前麵之後蹲下來將酒瓶放在地上。
酒香味在雨水中散開刺入他的鼻翼,酸澀又辛辣的味道刺激到他的眼睛,他抬起頭任由細密的雨水打在他的臉上,讓眼淚與雨水混合在一起。
眼睛越來越疼,飛湛胸口悶了一口氣,很難受。
他喘了幾口氣回到了隊裏,低下頭,他的劉海擋住了眼睛,把他眼底的悲傷都藏在了裏麵。
飛塵拿了兩個酒杯上前,先一口喝幹:“兄弟,先幹為敬!”
另外一杯灑在了地麵。
“你吧成天就喜歡搗鼓那些機械,擦來擦去,我呢,就是個宅男,電腦不離手,抱著電腦擦來擦去,咱們倆天天擦,也沒擦出個火花,你走的時候有沒有想到我啊?哎,我一直想問,若去的人是我,你還會逞英雄嗎?讓我想想,你肯定會的,畢竟啊,咱倆在一起的時候要更多一點,你心裏,對我要比對飛湛好吧?“
背後的飛湛抬起頭盯著飛塵的後背翻了個白眼。
”嗬嗬,這種話飛湛聽到的話肯定會翻白眼,而你聽到的話,估計是連眼角的餘光都不屑於給我,當沒聽見繼續忙活自己的吧。“
飛塵笑了一陣,笑的肚子心口都疼,笑的眼淚直流,笑的嗓音都變得暗啞怪異。
雨,越下越大。
笑聲衝破雨簾撞入每個人的心口,那刺骨的冷和刺心的疼交織交錯。
程丹汐仰起頭眨眨眼睛,把眼中的酸澀逼了過去。
她走過去與飛塵擦肩而過,將準備好的白色菊花放到了墓碑前,吸了口氣後退幾步。
調整好情緒,程丹汐才緩緩開口。
“我聽了你的錄音,聽到了你最後留給我的話,嗬嗬,其實吧,那天我就想去哄你來著,隻不過我麵子薄,沒好意思。”
程丹汐勾了勾唇,好似回到了那天和飛淩鬧矛盾的日子。
背後,司皓鋒挑了挑眉,繼續淡定的站著。
程丹汐的聲音還在繼續。
“你跟我相處了這麼久,最困難的時候同吃同住同睡,你還不了解我的脾氣嗎?我呀,就是不喜歡哄人,不過都是被你們慣的,以前你們誰嚷過我?我生氣不開心了不都是你們變著花樣的哄我?你跟我生氣還想讓我哄你,哼。”
哼!
司皓鋒眯起眼睛,不平的視線盯著程丹汐的後腦勺。
“不過,飛淩,如果讓我哄你讓我道歉你可以回來的話,我一定,會哄你的。”
程丹汐露出很燦爛的笑容,眼睛裏閃耀著淚花。
對不起飛淩。
對不起,我不該不顧你們的感受不該將你們帶入危險之中,對不起,若我的道歉能換回來你,我真的願意道歉,飛淩,你想讓我說多少個對不起?你是不是還在跟我生氣才會不願意回來的?
對不起飛淩我知道錯了,你聽到我的道歉了嗎?你知道我在哄你嗎?
那你願意原諒我願意回來嗎?
“丹汐。”
身體被炙熱的懷抱擁入,頭頂被撐開了一把黑色的傘,將她和雨水隔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