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然，科研所的人恐怕會把主意打到沈多軒的身上。
手機鈴聲響了起來。
司皓鋒接聽。
“BOSS，雪芝在手術，剛才邢醫生的助手說情況不太好，你和夫人還是來一趟吧。”
“好。”掛斷電話，司皓鋒看向程丹汐：“走吧，去醫院看雪芝。”
雪芝的情況確實不太好，程丹汐和司皓鋒趕到醫院的時候，護士正出出進進的往裏麵送血袋。
失血過多，雪芝在手術過程中休克了很多次。
邢一陽拿著手術刀，他艱難地從血肉模糊的腹部一側將子彈取出來。
叮當——
子彈落在了瓷白色的消毒盤上。
“拿去給他。”邢一陽對葛甄淡淡的吩咐，接過來護士遞過來的工具，幫雪芝處理傷口。
葛甄微微低著頭應了一聲。
他將子彈放到透明的物證袋子裏拿了出去。
“三少，這個給你。”
他不敢做手腳，不管是邢一陽還是司皓鋒都是這方麵的專家，子彈不鑒定都能看出來出自哪裏，何況那個人已經死了，葛甄沒做多想，為了不讓自己被懷疑，索性將子彈完好的給了司皓鋒。
“她怎麼樣？”
“傷口化膿，老師在處理了，病人身上的傷都是皮外傷，還好，關鍵在她的頭部，CT顯示有明顯的血塊，隻是病人的身體太過虛弱了，沒有辦法再做開顱手術。”
葛甄一五一十的講述著。
他內心深處有些惋惜，出血太多，這樣換血的情況下她體內的HH2應該更加的稀薄，再想提取就會困難很多。
人若是沒有意識了，這具實驗體也就廢了。
他很想知道是哪些廢物下的重手，好去上麵稟告撇清自己的關係。
咚——
手術室的燈滅了。
邢一陽穿著還沾著血的消毒服走了出來。
“雪芝，她，她怎麼樣？”
程丹汐剛才聽到葛甄說的話了，心裏還有些期盼，希望邢一陽能將雪芝救活。
“她目前還好，各項指標還算穩定，人很虛弱，沒有醒過來的跡象，我推測和她頭部受創有關係，腦內淤血很清晰，需要趕緊清除，可她身體太過虛弱，開顱手術會要了她的命，隻能等等她看會不會自己吸收掉血塊吧。”
邢一陽摘掉手套，長出一口氣。
“那，那她如果沒有自己吸收掉血塊呢？”程丹汐睜圓了眼睛，小聲的問道。
“不會的話，有可能醒不過來了。”
“什麼意思？”程丹汐腦海裏隱隱有了念頭，可還是不敢置信。
邢一陽抿了抿幹裂的唇：“淤血壓迫大腦，長時間不疏通的話，很容易造成腦死亡。”
“不！怎麼會呢？她隻是中了槍傷，在腹部，頭部沒有受創，我看了，她頭上一點傷口都沒有的，怎麼就往腦死亡發展了？你，你在跟我開玩笑吧？”
程丹汐不信。
“不然，不然就動手術啊，一陽你是我見過最厲害的醫生，你一定能治好她的，對不對？”
邢一陽也有些不忍心，他抬頭看向司皓鋒，更多的是無奈。
“丹汐，冷靜一下，一陽說的是最壞的結果，雪芝很頑強，她一定會往好的方向發展的。”司皓鋒從背後抱住了程丹汐，柔聲安撫著她。
“嗯，再觀察兩天，若雪芝的身體能承受的住開顱手術，我會立刻幫她清楚腦部血塊，這樣會減少腦死亡的幾率。”
邢一陽認真的看著程丹汐，對她保證。
程丹汐終於點了點頭，不再鬧，乖巧的窩在司皓鋒的懷裏。
她是為了救她的兒子，是不想讓小臻被糜憶的人注意到才會一個人跑那麼遠。
她不往外跑反而往裏麵去，就是怕和救小臻的人相撞，給小臻帶來危險。
雪芝所做的一切她都明白。
隔著厚厚的透明玻璃，程丹汐將手掌心貼在玻璃上，會好起來了，五年來，和藥物抗爭什麼都不記得的雪芝，那麼努力的記得她要回到她身邊，相信這一次也可以和病魔抗爭成功，再次回到她身邊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