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皓鋒抿著涼薄的唇瓣,氣息很冷。
一時間,邢一陽將剩餘的話都憋了回去,沒敢繼續說。
親子鑒定這個東西,做有做的好處,不做有不做的好處。
四年前,沈茵涼為什麼恰巧也在郊區賓館?
“阿鋒,你有沒有想過,四年前的那個女孩子,不是程丹汐。”邢一陽試探著開口。
唰!
司皓鋒眼神如同兩把匕首,淩厲的射過來。
邢一陽心中驚駭,後背被突然溢出的汗水打濕了。
太托馬的可怕了!
雪芝的腿肚子有些發軟,她靠著牆壁才沒有讓自己的身體軟下來。
“我說是她,就隻能是她!”
司皓鋒淡淡的開口,聲音毋容置疑。
小雞啄米似的慌亂的點著頭,直到司皓鋒撤去了氣息,邢一陽才覺得自己活過來了。
雪芝減少自己的存在感,靠著牆壁移到另一側,生怕長官的怒火轉移到她的身上。
“你的寶貝怎麼樣了?好點了嗎?”邢一陽喘了幾口氣換了個話題。
司皓鋒沉默了,好一會兒他才開口:“一陽,我覺得,丹汐的記憶出了些問題,她好像,不記得她流產了。”
不記得流產了?這是什麼話?
邢一陽眼珠子轉了轉,幾年前程丹汐受到刺激後記憶就出現了混亂,有些事情她好像記得又好像不記得。
這是再次受刺激將那種舊疾引發了出來吧?
反正和孩子有關係的事,她都會有反常的行為,畢竟,她的年紀並不大。
17歲的時候懷孕流產,21歲還不到,再次承受了一次,想必是心裏承受能力太差,一時接受不了吧。
短短的幾秒鍾,邢一陽已經想清楚了原委,打算開口說出推論。
“也不對,她好像,不認為自己流產了。”
司皓鋒斟酌著語言,覺得這樣形容是比較貼切的。
邢一陽準備的長篇大論就這麼夭折在了腹中。
“你把她當時的情況跟我說一遍。”
司皓鋒抿了抿嘴唇,回憶了一下剛才程丹汐的異樣,緩緩的講述著。
他說的不慢,幾乎將每個細節都描述的很清楚。
低沉磁性的嗓音透著悲傷,隨著他落下最後一個音,身後的雪芝,眼圈通紅,狼狽的背過身。
邢一陽沉默了,他眉頭緊皺,微微低著頭在沉思。
片刻後他飛快的朝著自己的辦公室跑去,在一側的書架上找來找去。
突然他眼睛一亮,從裏麵抽出一本書翻看。
果然如此。
合上書本,他看到跟著進來的司皓鋒,幽幽開口。
“身為哥們兼好友,我要提醒你,千萬要穩住,無論我接下來說的話有多麼的匪夷所思,你都要記在心裏不忘記。”
邢一陽一臉嚴肅。
他的認真,成功令司皓鋒的心提了起來。
程丹汐的情況在醫學上並沒有明確的解釋,也可以說是一種精神上的疾病。
人的身心在受到巨大的刺激,若這種刺激在本人的承受範圍之外,就會出現這種情況,是對自身的一種保護。
這種保護到了一定程度,病人會清醒過來恢複所有的記憶,相對來說,身體將會受到比之前翻倍的創傷,到時候會出現什麼事情,視本人的情況而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