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哲站在一堵偌大的光門麵前,他前麵還有一個人,而他的背後站著還有許多身體半透明的人,大家都低垂著頭整齊地排著長隊,等待進入門中。
光門突然打開,陳哲抬起頭,看到了驚駭的一幕,門的背後竟然是一張巨大嘴巴的臉,隨著光門開打,那臉猛然張開嘴巴,一隻手竟從裏麵探了出來,它一把拽住他那前麵的人,將那人拖入了巨口中。
嘴巴快速關閉,一股溫熱腥臭的鮮血激射在了陳哲的臉上。
“啊……!”
陳哲發出恐懼的叫聲,猛地從床上坐了起來,從噩夢中驚醒過來的他,此時正大口喘息著。
可惡,又是這樣詭異的噩夢!
陳哲一抹額頭,全都是冷汗,後背也早被汗水濕透。
房間裏麵黑漆漆的一片,摸索著拿起放在枕頭邊上的手機,按下開機鍵看時間,現在已經是夜裏淩晨三點鍾。
類似的噩夢,陳哲已經做了很多年。
他總是會夢到自己和許多人一起,站在一堵光門的麵前,等待著進入門中。光門每一次打開,他總會看到這令人驚駭的情景。
臉上感觸到的那一股溫熱和鼻尖浮動的那一股腥臭如同真實發生著。
而此時那樣的感覺更加強烈,他下意識的摸了摸自己的臉龐,結果在那地方摸到了黏稠的液體。
陳哲渾身一個激靈,他立刻跳下床打開燈,跑到了衣櫃的鏡子前。
手中和臉上的殷紅的液體,赫然便是血液!
可他的臉上沒有傷口,也沒有疼痛的感覺,那這血液難道是從夢中帶出來的?!
……
陳哲知道暫時是睡不著了,披衣而起,走到窗戶前,拉開窗簾。
窗戶外麵,淩晨三點都市的夜晚依舊閃耀著霓虹,映照著黑暗中的燈紅酒綠。
陳哲所買的房子在9樓,樓前隔著一個小休閑區,休閑區對麵也是一排排的房子。左邊則是一條寬闊的公路,哪怕是現在,公路上還有幾個過往的人影。
當陳哲推窗看著外麵夜空的時候,禁不住深深吸了一口氣。
窗外的夜空中,分布著一道道大小不一的光門,它們懸浮在空中,有些光門緊閉著,還有一些已經微微打開了一些縫隙。
陳哲渾身都感覺到了寒意。
這是一個隻有他一個人知道的秘密,自從懂事起,他便能看到這些懸浮在空中的光門。
小時候他還經常跟人說這些事情,但每次被老家的人用怪異的目光看著,甚至不少人還在背後說他的閑話,同時叫自家的孩子不要和陳哲一起玩耍。院子裏的那些小孩子每次隻要看到陳哲出門,準會跟在他屁股後麵說他是鬼娃,大人做了缺德事才讓他看到這些不幹淨的東西。
所以就為這事情,那時的陳哲沒少和別家的小孩打架,好在他天生有一身蠻勁,也沒有吃過什麼大虧。
也是因為這樣,院子裏的大人小孩都很厭惡他,父母對此也沒辦法,隻有把他送到山區中的小舅家寄養,之後在小舅的家中也曾發生許多的事情。
從那以後,陳哲便明白了,他的眼睛和別人不一樣,能夠看到其它所有人都看不到的東西,他再也不敢隨便向任何人透露這個消息。
這種孤僻的童年直到他離家上了高中才結束。
但也因為這些詭異光門,令他經常重複的做著可怕的噩夢。
暗暗一歎,陳哲拉緊了身上披著的衣服,雖然室內的氣溫並不低,他穿的也很多,但總是感覺到了寒冷。
這是一種來自靈魂深處對未知的恐懼。
注視著最近那道從天空慢慢垂落下來的光門,距離自己這裏絕對不超過五十米,那光門垂落到了右邊的公路旁邊,當陳哲順著光門看到公路上去,猛地發覺公路的人行道上有人影在晃動著。
因為是夜晚,視線受阻,陳哲還沒能確定那走動的人影是男是女的時候,突然一輛小車呼嘯著朝那人開了過來。
“小心!”陳哲心口猛地一緊,幾乎要失聲叫了起來,雙手本能的抓緊了窗戶,上半身都幾乎伸出了窗外。
一切都隻是發生在刹那瞬間,陳哲從突然的驚震中回過神來,那車子已經從呼嘯著離開,而剛才那人影則趴在了公路的中間。
雖然說是夜間,但這一段的路麵上始終有幾個過往的人流,那幾人和陳哲同時目睹了這一幕。
當看到血泊中倒著一個人的時候,他們全都發出了尖叫驚呼。
陳哲卻呆呆的看著那道從天空垂落下來的光門已經朝著倒在血泊中的那人緩緩打開。
光門完全打開後,一隻蒼白的手從門中探出,往地上躺著的那人身上慢慢抓去。
隻是除了陳哲,其它人卻根本看不到這光門,也看不到這恐怖的巨手。
陳哲渾身都在微微的顫抖著,雙手抓緊了窗戶,看著那光門背後的巨手探進那人的身體,終於從那人身體裏扯出一個發光的人。
這扯出來的人渾身散發著淡淡的光芒,是個中年男子,看外表不過四十來歲,等著眼睛滿臉驚恐的模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