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亦萱見趙秉文背著自己,一路之上飛奔跳躍,且愈來愈疾,驚呼道:“秉文哥,你怎會這般厲害?我還隻道是你在哄我。”趙秉文微笑不語,隻顧趕路。
不多時,王亦萱忽道:“門前伏著兩隻石獸的屋子便是了!”
趙秉文依著王亦萱所指,看到一座屋舍,大門緊鎖,兩側各有一隻由青石雕製的狴犴,麟頭獬尾,神態威武肅正。
趙秉文望著門前的三條小路,問道:“亦萱妹妹,自這裏出發離開天機樞,該如何走?”
王亦萱道:“隻有中間那條小路能離開天機樞。”
趙秉文沉吟片刻,又問:“中間可有岔路?”
王亦萱道:“雖無岔路,但龐伯父在路上設有機關,你隻需遇到樟樹便轉左,那就不會走錯了。”
趙秉文點點頭,輕輕將王亦萱放下,隨即沿著小路飛掠而去。不待王亦萱回過神來,遠處傳來趙秉文的聲音:“趕緊回到你爹那裏。”
趙秉文唯恐慢些再追不上孫長翎,遂將身形提至極限,兩旁樹影婆娑,風聲疾過。
不多時,忽見前方有二人行走,仔細瞧去,其中一人正是孫長翎,瞧著雙臂無力下垂,顯見是被點了穴道。身旁一名青年,年不過二十,皂衣束發,斜負長劍。
趙秉文大喜,緊趕幾步,躍到二人麵前,右手握棍,左掌抱拳,正待說話,隻聽孫長翎喝道:“哪裏的小子,竟敢擋老子的去路,還不快滾?”
趙秉文一怔,隨即明白孫長翎用意,道:“孫…”
孫長翎怒道:“你罵哪個是孫子?爺爺我今日是雙手有些不便,也不屑與你這乳臭未幹的小子計較,速速離開。若再不識相,惹惱了我身旁這位兄弟,哼哼,他的一套雨隱劍法,便是江湖上成名的劍客,也走不過二十招。尤其是最後三式,罕有敵手。”孫長翎還待再說,卻見伍正存冷眼瞧著自己,不禁訕笑一聲,再不言語。
伍正存冷聲道:“如何不說了?你便是全說與他聽,我又何懼?”繼而轉向趙秉文,道:“這位小哥隻怕就是宋雲所提及的趙秉文吧?果然是少年了得。既然你送上門來,正好將你擒下,一並押回作為憑證,也教他人無可辯駁。”說罷,伍正存緩緩拔劍出鞘,日光之下,寒芒映臉。
孫長翎激靈靈打了個寒顫,忙道:“伍兄弟,諒他一個小孩,能有多大能耐,哪裏還需用劍?赤手空拳即可手到擒來,如此也不會折了伍兄弟的名頭。若是兄弟心無勝算,大可由愚兄代勞。”
伍正存眉頭微跳,神色卻不為所動,劍尖斜指,雙目死死盯著趙秉文。
趙秉文見狀正要說話,伍正存突然身形暴起,叱道:“看劍!”話音未落,長劍疾刺而出,直取中路,正是雨隱劍法中的一招“花雨穿林”。
趙秉文見他來勢甚洶,且劍速之快,竟似更在陸黯的辟水刀法之上,不覺有些慌亂,忙側身避過劍鋒。伍正存不待招式用老,再使出一招“驟雨疾風”,嗤嗤嗤急攻數劍,分別刺向趙秉文的右肋、胸口及雙目,趙秉文左撥右擋,盡數化去,不料此時伍正存左掌悄然而至,掌風淩厲,擊向趙秉文腹部。原來這招劍刺為虛,主在擾敵,掌擊為實,旨在重創敵人。
趙秉文立時驚出一身冷汗,右手緊忙撒棍,倉促間使出韋陀掌迎上,啪的一聲,二人身子一晃,趙秉文腳下卻後撤半步。
伍正存暗暗稱奇,不敢大意,第三劍跟著又攔腰削去。趙秉文眼見無法避開,隻得揮棍擋格。伍正存吐氣喝道:“來得好!”運起十分勁力,朝著木棍削去。
伍正存原本欲將趙秉文手中木棍削斷,哪知劍棍相交,趙秉文竟將劍身格開,而木棍絲毫未損,伍正存不禁心中一震。
趙秉文因木棍適才被龐寂用刀斬去半截,隻道這降龍木難擋利器,乍見伍正存奮力之下,降龍木棍竟然完好無損,不禁大喜,心中雖是不解,膽氣卻也壯了許多,遂將伏魔棍法施展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