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沒生氣。”易子寒淡淡地看了她一眼,“要不要去看看裴曜辰?雖然不能近距離看他,但隔著玻璃遠遠地看他,我想也會讓你的心情好受一些的。”
夏至越發內疚,卻還是輕輕點了點頭。
“走吧。我扶你。”易子寒起身,將手遞給她。
她看了看那隻掌心滿是薄繭的手,想到它的溫暖,便深深地貪戀著,但還是理智地沒有伸手過去。
她,似乎已經不配了……
看她看著自己的手發呆,易子寒將手縮了回去放入了褲袋,淡淡地說:“如果你自己能走的話,那就起來吧。”
“我能走。”夏至深吸一口氣,起身站起。
隨著易子寒來到監護室窗前,易子寒便默默地退到了她身後。
看到身上插著各種管子靜靜呆在病床上的裴曜辰,夏至的眼淚無聲無息地流了下來。
接下來的半個月時間,夏至都不曾離開過監控室的窗口。
易子寒為此,特地跟醫院打交道讓安排了一張床在窗前供夏至休息,而自己則坐在一旁的椅子上陪著。
醫院裏所有的人隻要經過這個地方,每天總能看到一副幾乎一模一樣的畫麵,那就是一個篷頭散發的女子一張臉幾乎全部貼在窗口上朝裏麵呆呆地看著,而她的身後則坐著一位滿臉胡須的男人,一雙原本迷人的眸子黯淡無光地凝視著她。
這樣的一副畫麵讓眾人對這三人的關係產生了很多幻想,洐生出很多浪漫的版本。
很多女人都迷上了英俊而癡情的易子寒。
然而這天早上,易子寒卻突然失蹤了。
所有的人都注意到了,而夏至卻完全沒有注意到異常,因為她滿心緊張不安。
今天是決定裴曜辰是否能出重症監護室的一天。
主治醫生一大早就進去了,正對他作著各種檢查,醫護人員幾乎把整張病床圍了個水泄不通,讓她幾乎連裴曜辰的一根手指頭都看不到,這讓她心急如焚。
楊雅竹帶著孩子們趕到的時候,她都沒有察覺到。
還是裴煜軒上床撲進她懷裏的時候,她才後知後覺地發現楊雅竹等人來了。
“情況怎麼樣?”楊雅竹一邊幫孩子脫掉風衣一邊問。
今天氣溫突然降低了七八度,她不得不幫孩子們穿上了羊毛大衣。
“不知道。他們還在作各項檢查。估計得弄一上午去了。”夏至歎了口氣,伸手摸了摸兩個孩子的臉,輕聲問道,“你們是吃過飯來的嗎?沒有的話,讓子寒帶你們去醫院餐廳用餐吧。這醫院的食物還算不錯。”
楊雅竹歎道:“夏至,你什麼時候遲鈍到了這種地步?”
夏至一愣,“你在說什麼?”
“你就沒有發現少了點什麼嗎?”楊雅竹再問。
夏至呆呆地看了看四周,想了半天,才說:“子寒沒在這裏。呃。他可能下樓去買早餐了。”
楊雅竹輕歎,“不。他走了。在醫院門口我遇到了他,他說突然接到了一項緊急任務需要離開,來不及跟你道別,所以讓我跟你轉達一聲。接下來估計很長一段時間他都沒辦法陪在你身邊了,讓你自己保重。”
夏至怔住,眸子一點點變得黯淡,沉默了好一會兒,才輕輕點頭,“我知道了。”
楊雅竹皺眉,“就這樣?你是個聰明人,你該知道他這樣說隻不過是借口吧?他的離開隻是為了不想讓你難做。可是這樣的一個一心一意為你著想的男人,你真的想就此放棄,忍心就這樣扔下他?”
夏至黯然。
是的。她的確不是個傻瓜,她當然知道這不過是易子寒為了讓她好受一點的借口。
他,總是無怨無悔地為她付出,從未改變過。
她當然知道他是這個世界上對她最真最好的男人。
可是,就算她清楚這一切,又能怎麼辦呢?
沒辦法放下裴曜辰的她,又有什麼資格和他在一起?
不是她想放棄他,而是她配不起他……
楊雅竹見她始終不吭聲,不由又氣又急,跺了跺腳說道:“夏至!總有一天,你會為你的決定而後悔的!”
夏至默然,隻是用力地將兩個孩子緊緊地摟在了懷裏,眼睛有淚光在閃爍。
楊雅竹見了,心一軟便什麼話都說不出口了。
長歎一聲,在她身邊坐了下來,伸手緊緊抱住了她,低聲說:“夏至,你就是個傻瓜!你放棄了世界上最美好的東西……”
“我知道……”夏至低聲哽咽,淚水終於紛揚而下。
時間飛逝,轉眼又到了草枯葉落萬物蕭殺的季節。
裴宅卻喜氣洋洋熱鬧無比。
今天是兩個孩子的生日,楊雅竹和丹尼爾一大早便趕來了,還有易家一家大小,當然少不了易子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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