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世界中心的光開始慢慢熄滅的時候,黑暗就該來臨嗎?
上帝對眾人皆公平,又對眾人皆不平。老輩人常說:“前世種下的因,會在今世結出了果。”
而我們的因果就像這兩根平行線一樣,無限延伸,無限擴大。看似密不可分,實則毫無關聯。
十六七歲的你和十六七歲的我總想著怎麼樣做才能夠向對方靠近一點點,想要讓對方聽到自己的頻率,不辭勞苦地努力著,回過頭來才發現,其實我們早已超過了預期的模樣。
如果真的有一種超能力能夠讓你遇到年少時的自己,你會對“自己”說什麼?
我想,我會對他說,“別辜負自己就好。”
“程帆,程帆!維夏的畫展都快要開始了,你人呢?”
睡眼惺忪的程帆剛接起電話便聽到了電話那一邊陳靜的大喊大叫,嚇得一個激靈,立馬打起精神,囫圇地說:“來了,來了,姑奶奶,這不是在路上堵著了嘛。”
站在展館裏的陳靜一臉嫌棄,對著電話裏大吼:“你給我趕緊的啊,還有好多話還沒有搬出來,趕快過來,別磨磨唧唧的。”掛斷電話後的程帆並沒有著急忙慌的出門,拉開抽屜拿出另外一個手機熟練地輸入號碼,想了很久以後還是撥打過去。
“滴……滴……滴……滴……”
經過很長時間的一段忙音後電話才接通,“喂,”電話另一端略帶著沙啞的聲音開口。程帆直接切入主題,“維夏的畫展,在明揚中學,你……”
程帆話都還沒有說完,電話另一端的那個人便已經將電話掛斷,半晌後才回複道“我知道”。程帆看到了信息後似笑非笑,長舒了一口氣,起身洗漱穿衣,飛快地向維夏的畫展趕去。
“等一下,這個搬到那邊去,這幅畫搬去和那邊一幅畫放在一起。對,就這樣。這幅畫重新掛一下,往左邊一點,一點點就好。”
陳靜在展館裏指揮這畫的擺放位置,維夏站在她的身後,看著一幅幅畫作被搬出來擺放,內心似乎期待著那個人的到來,即使她知道,這注定是一場毫無意義的等待。
“維夏,你在想什麼?”程帆不知什麼時候來到了維夏的身旁。“沒想什麼,隻是覺得有些不真實,卻又很真實。”維夏打趣的說著。
“喂,程帆,還不趕快去把剩下的畫搬出來,在這裏杵著,礙眼。來得那麼晚。”陳靜轉身看到程帆後臉上又寫滿了嫌棄的表情,程帆落荒而逃。
“你們兩個啊,永遠都長不大的冤家。”維夏被兩人這一幕逗得捂著嘴笑。“你不知道,我都想順著電話線過去揍他一頓了。”陳靜氣憤地說著。
“好了,好了,我的現場指揮,畫展可以開始了嗎?”維夏將手輕輕搭在陳靜的肩膀上,捏了捏陳靜的肩膀。
“嗯,等我看看。”陳靜低頭看了看手上的本子,又看了看擺放出來的畫,又走到每幅畫旁仔細核對一番。一直走到最後一幅畫旁,轉過聲對維夏說:“好了,萬事俱備,隻欠富豪買家了。”
畫展開始,來往的人群中有當年的同學,有學校裏的老師們,也有買客、看客,絡繹不絕。維夏微笑著和每個人打招呼,認識的不認識的,熟悉的不熟悉的,一一從身旁走過。
維夏地目光卻始終停留在門外,期待著那個腦海裏那個穿著白衣的少年向自己緩緩走來,維夏正在想著,門外那個白衣的少年也在向著她走來,維夏看得出了神。
忍不住的大步向前跑去,當對方抬起眉眼時,才發覺眼前的人並不是舒誌,是自己錯愕了。
“你……你好。”那位白衣少年先開了口。眉眼帶笑地看著麵前這個失魂落魄的女人。
“啊,對不起,認錯人了。”維夏回過神來看了一眼那人便轉身離去,既不是她要等的人,她又何必去多說一個字。維夏漫無目的地走著,和來往的人禮貌回應,微笑中隱藏著一些暗淡和失落。
維夏就這樣漫無目的走著,直至走到最後一幅畫旁,纖細的手指輕輕撫摸著畫布,暗暗失落的雙眸看著它說:“今天還是沒有等到那個人,想必以後都不會再見到了吧。”手指在畫布上一遍又一遍地撫摸。
“請問,這幅畫可以售賣嗎?”白衣少年笑著問道,像春日裏的暖風,吹得人暖洋洋的。
維夏往身旁瞥了一眼,又抬頭仔細看了看這位白衣少年,冷冷地說:“對不起,這幅畫隻展覽,不售賣。”
可是這位白衣少年突然覺得很有意思,又再次問道:“那,可以拿開蓋著這幅畫的布了嗎?既然可以展覽為什麼還蓋著呢?”說完便伸手去揭開那一層布。
維夏放在畫布上的手並沒有拿開,伸手打掉了白衣少年伸來的手,維夏定定地站在那裏,身子都沒有挪動一步,眉頭皺了皺後說:“不是自己的東西就不要亂碰。”
白衣少年感覺到周圍的空氣都變冷了,眼前的維夏也散發著強大的冷氣,便識趣地離開了。維夏深深吸了口氣,閉上眼,腦海裏閃過和舒誌的從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