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爹……爹，阿茹不是故意的！阿茹不知道那樣就是……”李茹不知如何是好。
“混賬！”李老爺一把掀翻了紅木桌子，瓷杯茶盤碎了一地，“我李府一生清名！竟毀在你這個不成器的女兒手上！當真愚蠢！”
李茹嚇得大哭：“爹……大哥呢？大哥不是在朝當侍衛嗎！大哥不能救救爹爹嗎！”
李老爺看著女兒，突然泄了氣，無奈搖頭道：“我已知信了你大哥，叫他不要為我求情了。”
“為何……”李茹看著父親，才發覺從前意氣風發的父親，竟已經這麼老了。
李老爺歎了口氣：“此事證據確鑿，我已無從申辯，就算將你交出去，亦不能脫罪……”
“爹……”李茹聽父親說要交自己出去，害怕起來。
“茹兒。”李老爺喚了女兒一聲，“傅君昊那小子，待你和英傑可好？”
李茹鼻頭一酸，登時落下淚來。
李老爺道：“你往日在傅府，他尚且念我在朝為官，給你兩分薄麵。日後為父庇護你不得，你能依靠的，隻有他了。”
“你隻告訴爹，他待你好不好。”李老爺拉起坐在地上的李茹，為她抹去眼淚，“此番落難，已是在劫難逃，唯盡護我兒女周全，你大哥已不必我擔心，隻有你。他若待你好，我便一人擔下罪名，任憑皇上處置，若待你不好，我必定拉他一道，不讓傅家安寧！”
李老爺眼中閃過狠辣，他為官多年謹小慎微，今日變故他雖未料到，但卻從容不迫。
“君昊他……待我很好……”李茹半晌，開口道。
李老爺撫過李茹麵龐：“此話當真？我聽聞他不久前娶了一房青樓女子為妾。”
李茹強顏笑道：“爹也知道那是青樓女子，君昊娶她不過圖個新鮮，府中自是以我為尊，女兒怎會讓他人欺負。”
“如此……”李老爺點點頭，“那你回去罷，好好教導英傑。”
“爹爹！”李茹聽到他這樣說，朝他跪了下去，“就真的沒有法子救爹爹了麼？都是女兒的錯，爹爹，你打女兒吧！”
李老爺扶起她，李茹一直被他視為掌上明珠，從小到大連一根指頭也不舍得傷她。
李老爺背過身：“走罷！快走罷！”
八月二十九，李老爺被收押大理寺受審，李府一片淒涼。
傅府
嬤嬤的身子自棍打後臥床不起，李茹常在嬤嬤榻前坐著出神。
覺察到榻上的人輕動：“水……”
李茹喊道：“來人呐！”
這會卻偏偏沒有丫鬟在伺候，李茹隻好自己起身為嬤嬤倒了杯水來。
“嬤嬤，你可好些了？”李茹扶著嬤嬤坐起來，喂水問道。
嬤嬤搖了搖頭，許久才咽下水：“老了，小姐，老奴不中用了……”
“小姐的麵上為何這樣愁，姑爺又幫著那個賤丫頭欺負你了？”嬤嬤看到李茹眼睛腫著，似是哭過。
門被突然推開，妗央身子大好了些，帶著人走了進來。
“嬤嬤說話可要小心。”妗央嘴角掛著笑，“一個下人可不能在背後這樣說主子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