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妗央不停的嘶吼，卻怎麼也掙不開。
“四。”
“五。”
看著妗央眼淚如泉湧而出，李茹滿意的笑了起來：“接著打，嬤嬤。”
軒兒漸漸沒了哭聲，妗央的眼眸驟縮了一刹，往事幾乎要撞裂她的腦子。
“你不得好死……！！”
六、七
……
十、十一
……
不知什麼時候停了，人也走了。
妗央跪在地上，也不顧膝蓋被碎渣刺破。
床上的小身體一點氣息也沒有，粗糙的衣服上顯著斑斑血跡，妗央的眼睛腫如核桃，她顫著手解開軒兒身上的衣服，一道道長痕烙在軒兒身上。
八月天熱，蒼蠅漸漸聚了過來，落在軒兒的小手上、耳朵上、凹陷的後腦上……
傅君昊今晨才回來，便看到了大堂前的妗央。
“傅君昊。”時過數年，她清醒的喚出了他的名字，可語氣一如當年的他一樣，沒有溫度，“軒兒是你們傅府的孫子，我要讓他進你們傅家宗祠。”
傅君昊走到她身前：“抱著你的東西，滾。”
傅君昊連看也不想再多看一眼，妗央的孩子於他而言和穢物一般讓他反感。
妗央抱著軒兒站了起來：“這是你的兒子，你看他一眼！”
“把他給我拿遠一點。”傅君昊沒想到她敢這樣跟他講話。
妗央看他這煩惱的樣子，笑了起來：“大少爺，軒兒總歸是傅家的孩子，你讓他進祠堂，我絕不再來煩你。”
她想讓軒兒進宗祠，想告訴他，他不是沒有爹爹的孩子。
傅君昊冷笑起來：“來人！把這個臭東西給我仍到西郊喂狗！”
“不！”妗央本沒有什麼氣力，輕易的就被架住，“你不能這樣欺我，他已經死了！讓他死後安生都不行嗎！”
“我告訴過你！”傅君昊突然拔高了聲音，“你負了我，你此生都不會好過！這話你忘了，我就再告訴你一遍！”
“現在，抱著你的那灘爛肉給我滾。”傅君昊冷著臉。
“哈哈哈哈……”妗央笑得眼淚都出來了：“好，你也給我記著，我會讓你後悔的！”
我會讓你們整個傅府，都天翻地覆！！
纏綿病榻的傅老爺這幾日夜裏總聽見有孩子啼哭。
這一日睡得清醒了，便跟管家說起此事。
“府裏確是歿了以為小少爺。”管家低著頭道。
“英傑？！”傅老爺重重的咳起來。
管家忙為他順氣：“是二少爺跟妗央那丫頭生的孩子，不是英傑小少爺。”
傅老爺緩緩的點了點頭：“那邊好……”又睡過去。
來過府上的大夫搖了搖頭說：“府裏請備好後事吧，傅老爺隨時可能……”
已是深夜，借著燭光，妗央細細的描著眉，唇上點著嬌豔的脂粉，尋了一件薄衫。
門被一隻纖手悄然推開。
傅桑青坐在圓桌前正在打盹，裏間的傅老爺情況不大好，留他在這裏守夜。
一聲輕響。
“不是說讓你們退下了嗎。”傅桑青沒有睜開眼，以為是下人們又回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