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知道,您知道隻是恨透了葉家而已,所以為了我不和葉家的人在一起,幾乎無所不用其能,可那是上一輩的恩怨,與阿寧又有何幹?更何況,當時的那顆心髒,雖然本來是要移植給父親的,但後來發現體檢指標其實不合格,如果貿然移植很可能出現排異,所以當時醫院就把它給了更合適那顆心髒的葉家主母,而當時,誰也沒想到父親會突然心髒病發,就在心髒給出去的第二天突發死亡。”
“母親,我這輩子可以放棄任何人,任何東西,唯獨葉以寧,所以,以後您若是再傷害她,就和傷害我無疑,無論您同意還是反對,我這輩子都隻會和她走下去,牽著她的手,還有,我和她的孩子!”
顧母是什麼時候走的葉以寧已經不知道了。
她也不知道顧母究竟會不會同意,但在顧西洲說出那番話的時候,她早已淚流滿麵。
“你是什麼時候知道的?”她流著淚問。
什麼時候知道了,童童是他和她的孩子。
沒錯,當年他和她的那個孩子,她根本就沒有打掉,她騙他的。
她怎麼舍得。
顧西洲不說話,好半會才用手輕輕擦去她的眼淚,“昨天,我讓院長給我和他做了親子鑒定。”
誰也不會知道,他拿著那紙鑒定的時候,究竟有多震愕。
“你說過打掉了的,為什麼……要留下來。”饒是他也無法想象,一個單親媽媽,帶著一個孩子,生活究竟有多麼艱難。
“我舍不得。那是我們的孩子。”葉以寧捂住眼睛流淚,“阿洲,我愛你。”
太愛你。
所以怎麼舍得砍斷我們唯一的羈絆。
顧西洲喉頭仿佛哽了一下,輕輕拿下她捂著眼睛的手,“你這雙手,當初之所以會出車禍,也是因為出國後,有一次偷偷跑回國看我,卻在顧氏集團附近遭遇了車禍,是嗎?”
他不是沒有印象。
那好像是一場連環車禍,電視裏都有報道,死傷嚴重。
那時候,他從來沒有想過,他想了那麼久的人,其實早早就跨越了幾千公裏的距離飛了回來,卻在距離他不足一公裏的地方,生生折了翅膀。
“我太想你了。”葉以寧隻是道,“所以……”
“別說了。”
顧西洲輕輕抱住她,低沉而又溫柔的聲音響在她耳畔,宛如在說一個動人誓言,“手會治好的,什麼都會治好的。”
“阿寧,從今往後,我哪兒也不會去,我們再也不會分開。”
葉以寧流著淚點頭,回抱住他,“好。”
再也不分開。
從沒想過,有這麼一天,她和顧西洲就這樣塵埃落定,找回了愛情最初的模樣。
以前總說,時光過去了,就什麼都回不去了。
可他們,卻是彼此找回了彼此的心,這一次,是真的緊緊栓在一起,再也不會分離了。
葉以寧發現自己變得真的很愛流淚,以前生活苦的時候,什麼都可以撐得過來,可是現在有顧西洲寵著,卻是變得愈發的傷感。
或許也真的不能怪她,畢竟在聽到童童對著顧西洲奶聲奶氣的叫出那一聲“爸爸”時,任是她如何克製,卻也克製不住。
時隔三年的,那一聲,爸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