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金路,百裏無塵踉蹌地後退了一步,雙唇蠕動了一下:“他們……”
金路也是神情悲切,他咬著牙道:“全軍覆沒,無一人生還!”
最後的一絲奢望被擊個粉碎,百裏無塵身體猛地搖晃一下,臉色更是慘白得像一張紙,金路急忙上前扶住了他:“主上!”
百裏無塵慢慢地閉上了眼睛,急劇地喘息著,他幾十年的心血,旦夕之間,毀於一旦!
他怎麼能不恨啊!
但,他知道他再恨,現在已經於事無補,他若是被氣死了,隻能是親者痛,仇者快!
對,他不能死,他要報仇!
他猛地睜開了眼睛,撥開金路的手,慢慢出了屋子。
寒露已經被百裏無塵關在了一間屋子裏,經過了一個時辰,她早已明白了百裏無塵當時說那話的意思,她心中不禁害怕了起來,此時猛地聽到開門聲,她急忙抬眼看去,忍不住慢慢往後退去。
百裏無塵緩緩進了屋,他背著光,他的身前有一條長長的影子,此時此刻,在寒露的眼中,就像一個惡魔正緩緩朝著她走來。
“主上,奴婢什麼都不知道,是宮漠寒騙了奴婢,奴婢冤枉!”寒露驚恐地看著百裏無塵,蜷縮到了牆角。
百裏無塵在寒露的跟前停了下來,他麵無表情,兩隻眸子裏黑漆漆一片,他緊緊盯著寒露沒出聲。
寒露被嚇得瑟瑟發抖,她跪在了地上給百裏無塵磕頭:“主上饒命,主上饒命!”
“你這條賤命一點都不值錢,但你死了,興許還會有些用處。”百裏無塵聲音很輕,說著,他轉身,聲音猛地一沉:“殺!”
寒露臉色一白,癱倒在了地上。
百裏無塵回了房間,提起筆,在兩張信箋上把整個事情的來龍去脈都清清楚楚地寫了下來,隨後,他把兩張信箋裝在了一個信封中,又把金路叫了進來。
他把信封遞給了金路,吩咐道:“把這封信放到寒露屍體上麵,記住一定要讓人一眼就能看到這封信,然後,把寒露的屍體扔到沐王府裏去,同時,設法讓寒霜回沐王府。”
宮漠寒既然讓他不好過,他自然也要讓宮漠寒不好過!
他倒要看看止止知道一切後,還怎麼跟宮漠寒雙宿雙飛!
“是,屬下明白!”
……
宮漠寒自然也接到了消息,百裏無塵這一次損失慘重,他在北燕的勢力恐怕已經是全軍覆沒,但他並沒有多少開心,相反,心中有些隱隱不安。
他站在院子裏,負手而立,劍眉微微蹙著,看著遠邊的天空。
容淺止肩膀上的傷已經好了,她出了屋子,看著宮漠寒的背影,她總覺得這兩日宮漠寒好像有心事,但她問他,他又不願意說,也不知道他在想些什麼。
她抬腳走了過來,來到宮漠寒的身旁,看著刀削般的側臉,還是忍不住問道:“夫君,你這兩日到底怎麼了,還有什麼事情不能跟我說的?”
宮漠寒轉身看向容淺止,拉起她一隻手,放在兩手之間,這才道:“止止,我說了,你可不準生氣。”
“好,你說。”
宮漠寒正準備開口,就見望月火燒屁股般地奔進了院子,他大喊道:“爺,不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