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淺止低頭往自己身上看了看,臉不禁一紅,她的裏衣已經穿在了身上,無疑又是某人代勞的。
這時,房門響了,宮漠寒走了進來,因為客棧簡陋,房間裏沒有屏風,他一眼便看到了正睜著一雙大眼睛的容淺止,他快步走到床前,坐到床沿上,俯身在容淺止的臉頰上親了一下,道:“止止,你可以再睡一會。”
“天都亮了,不睡了,還要趕路呢。”容淺止雙手環上宮漠寒的脖頸,看著他臉上的麵具,皺了皺秀眉。
“外麵還在下雨,我們等雨停了再走,不急。”宮漠寒伸手拂過容淺止微蹙的秀眉,問道:“怎麼了?”
“漠寒哥哥,等我們從漠北回京後,你就不要再戴麵具了,好不好?到時候,你就說你也是被‘神醫’治好了臉。”
容淺止猜想宮漠寒裝毀容裝瘋跟三年前的一場戰事有關,至於為什麼,她並不知道。
她也問過宮漠寒,宮漠寒並沒有說,此時,她竟鬼使神差地又提起,說完,她便後悔了,急忙緊緊地摟著宮漠寒,帶著歉意地哄道:“漠寒哥哥,我隻是隨口說說,你不要當真!”
她清楚地記得她第一次提起時,宮漠寒渾身散發的寒意和悲慟的氣息讓她的內心久久地不能平靜,她想,那一定是宮漠寒一個很深很深的傷,傷即便好了,傷疤還在,她今日竟然愚蠢地又來揭他的傷疤。
此時此刻,宮漠寒沒有怒也沒有悲,心中有一股暖流在緩緩地流淌,他順勢躺到了床上,把容淺止摟進了懷裏,他仔細感覺了一下,他心中的那道“傷疤”不知何時已經不痛了。
“止止說得對,等我們處理完漠北的事回京城後,我就不需要再戴麵具了。”
容淺止有些意外,抬頭看向宮漠寒,映入眼簾的是宮漠寒含笑的眸子,眸子裏全是她的影子,這一刻,她想,宮漠寒是喜歡她的,隻要他喜歡她,說不說出來又有什麼關係?
她伸頭在宮漠寒的唇上親了一下,軟軟道:“漠寒哥哥……”
“不過,到時候引來一些‘蒼蠅、蚊子’之類的,就交給止止解決了。”宮漠寒笑著道。
容淺止一愣,片刻後,這才反應過來,她早聽蘭兒說了,在三年前宮漠寒沒“毀容”之前,喜歡他的姑娘可以繞著京城排滿一圈,但自從宮漠寒“毀容變瘋”之後,那些曾愛慕他的姑娘們一個個都避他如蛇蠍,不過,容金珠除外,就這一點來說,容金珠還是有一點可取之處的。
“好啊。”容淺止笑:“到時候來一個拍死一個!”
宮漠寒大笑:“夫人威武!”
鶯歌正站在走廊裏,聽著不遠處的房間裏先後傳出了容淺止和宮漠寒的笑聲,她不禁轉頭往房門口看去,眸中帶著一絲羨慕,小姐和寒王的感情真好。
“羨慕?”驚雲不知何時來到了鶯歌的身邊,他看來宮漠寒的房門一眼,看向鶯歌問道。
鶯歌沒出聲,把臉別到了一邊,同時挪了挪腳,拉開了和驚雲的距離。
驚雲皺了皺眉,他就這麼不招她待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