銀發老嫗和光頭老者身上靈力同時升騰而起。
兩張截然不同的老臉之上流露出相同的神情,嚴肅、認真還有森然與殺機。
如此嚴陣以待隻是因為眼前這個老頭叫做周鐵衣。
“收手吧!”
忽而之間,一道清冷的聲音在唐府的上空響起。
唐府的門外,那輛棗騮馬拉著的車後邊,一輛古樸的打馬車儼然掀起了車簾。
一位身著白衣青年走下馬車。
青年的身後跟著一位青衣女子。
兩個人穿過唐府的門檻,踩在院中的青磚之上,身影由遠而近,衣擺飄然,看似走得很緩慢,但卻不過是在三五息間便悄然而至。
院中眾人的的目光落在白衣青年身上,微微一驚,而後又落在青衣女子的身上,臉上流露出思索的神色,而後細細的將她打量了一番,最終目光鎖定在她的右手腕上的銀鐲子上。
那鐲子有些灰暗,上麵的紋路雖然精細但因為那發舊的銀色不免讓人覺得廉價,像是世俗中一些富貴人家給孩童配的銀飾過了許多年歲的樣子,平平無奇。
但就如此尋常的鐲子卻是瞬間吸引住了所有人的目光,包括那位方才不可一世的幽玄。
“春雨!”
這時那鐲子上刻著的兩個簡樸的文字,除了端正工整好像並沒有任何的優點。
但是整個雲州的修士都知道,雲州第一劍聖柳太一的佩劍便是春雨,這柄劍下斬過聖人,就此便足以明白它的分量。
幽玄雙眸震撼的看著身前側的青衣女子。
女子肌膚白皙如羊脂玉,鵝蛋般渾圓的臉頰,小巧精致的雙耳,粉嫩的雙唇之上微微隆起的瓊鼻,還有那剪水般的眸子上恰到好處的兩道柳葉眉,空靈出塵,不算驚豔但是美得自然。
幽玄的目光從她的臉上緩緩挪到那胸口的飽滿之上,感到很是驚豔。
這樣的女子若是能陪自己睡上一晚,那該是有多美啊?
幽玄的目光打量著卻不自覺的變了味道,嘴角勾起一抹弧線。
“在下九天宮幽玄,敢問姑娘芳名?”幽玄嘴角帶著笑意,用著一種自以為風度翩翩的語氣向著青衣女子說道。
“你在看什麼!”
青衣女子雙眸微動,白皙的額頭微微皺起,看著身側的幽玄而後冷冷的開口道。
眼前這個人的目光和語氣她很不喜歡。
話落之際,青衣女子的身上湧出一股森冷的劍意。
幽玄感受到女子的氣息還有那劍意一個激靈猛地回了神,這女子的境界竟然不過與自己身旁的兩位長老,再加上她手中那圈銀鐲,看來她與柳太一的關係絕非尋常。
“在下一時失態,還請姑娘恕罪!”幽玄赫然拱手賠禮道,這樣的女子能不得罪則盡量不得罪。
“你可以走了,九陰靈體不是你們能夠覬覦的!”青衣女子冷冷開口。
幽玄聞言麵色一變,看來自己想不得罪都不行了。
“九陰靈體我們九天宮已然看上,還是請姑娘離去吧!”幽玄語氣變得冷漠,忽然開口道。
“你確定要和我爭了?”青衣女子眼睛一眯,冷冷的開口道。
幽玄雙眸一凝,道:“我本不打算得罪姑娘的,但是姑娘若是執意要爭,我亦是不懼!”
他此行便是為九陰靈體而來,絕對不可能拱手相讓。
“不走,就把命留下!”青衣女子雙眸中寒意綻放,她沒有動手,但是她手腕之上那個褪色的銀鐲子卻是發出一聲聲清脆的劍鳴,散發著耀眼的青色光芒。
隨著那青光亮起,一道無形的威壓瞬間降臨在唐府的上空。
所有人都能感受到空氣之中微微一壓抑,像是下雨前那段悶熱被放大了無數倍的感覺。
幽玄麵色一沉。
他的身後銀發老嫗和光頭老者也是瞬間沉默,沒有說半句的言語。
他們都很清楚,相比於境界滑落的周鐵衣,眼前的這位青衣女子可能更可怕,可怕的不僅僅是她的修為,還有她手中的春雨劍,因為下一秒也許那位劍聖柳太一就會出現在他們的麵前。
一旁的周鐵衣饒有興趣的看這一幕。
他翻手掏出了一個酒葫蘆,拔掉塞子直接飲了起來,大有一副坐山觀虎鬥的模樣。
他身旁的陳長安也是有些無語,微微靠近周鐵衣道:“這都要打起來你還有心情喝酒?”
周鐵衣眼眸一瞥道:“不喝酒難道幹等著嘛,等他們打完了自然就輪到我們了,你不要著急!”
陳長安:“……”
幽玄注意到兩人的談話,妖媚的眸子一轉,而後看著青衣女子道:“姑娘何必這麼急著對我刀劍相向,就算我們退去你還要麵對周鐵衣,何不我們聯手將周鐵衣先解決了,而後再談九陰靈體的歸屬問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