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煥之絮絮說了許多,令狐羽晗卻隻是微笑:“是嗎?”
“你不高興嗎?”
“我高興,我不能更高興了。”令狐羽晗收起笑容,“簡墨予呢?你救下他了對不對?”
沈煥之沉默片刻:“你終究還是最關心他……我救下他了。醫生說,如果不是及時發現蔣夢琪指示向醫生對他用麻痹神經的藥物,他恐怕就再也醒不過來了。他現在已經恢複意識,不過醫生說他還要休養一段時間。他就在隔壁病房裏躺著。你要見他嗎?”
“不……我不見……”令狐羽晗綻出笑容,“對他而言,我已經是個死人了。”
“誰說的?”
突然,病房門口傳來一句低沉的聲音,令狐羽晗臉上的笑容瞬間沒了。
“誰說你對我而言是個死人?”簡墨予一步步走到病床前,“如果你是一個死人,那是誰拚死阻止慕隱拔掉我的呼吸機?如果你是一個死人,又是誰與蔣夢琪周旋,讓沈少有機會把我送到美國?如果你是一個死人,是誰日日夜夜纏繞在我心頭,讓我牽腸掛肚悔不當初?”
“你什麼都知道了……是沈少告訴你的嗎?”令狐羽晗看不到簡墨予的表情,但卻聽到了隱忍的啜泣。
“對,我什麼都知道了。我一直都知道。我從來都沒有真正昏迷過……你們以為我昏迷的時候,我比任何時候都清醒……”簡墨予悔恨的眼淚掉在地磚上,發出清脆的聲響,“我每天都在後悔,為什麼沒有保護好你,沒有珍惜你。以前的我,簡直就是一個禽獸!”
“是嗎……我以為,你永遠不會這麼想。”令狐羽晗苦笑。
“那天沈少到我病床前,告訴我你還活著的時候,我用盡了全身力氣,握住了他的手。”簡墨予轉向沈煥之。
“我開始還不信。”沈煥之抱臂,輕歎一聲,“但他真的是聽到你名字的刹那,握住我的。那時我才知道你在他心裏的位置。我雖然心裏不舒服,但我還是願意為他證明。”
令狐羽晗突然大笑,一直笑,似乎要把心裏所有的怨氣都笑出來。
一直笑了三分鍾,她才斂起笑容:“所以呢?”
“什麼所以?”兩個男人站在原地不知所以。
“所以我到底叫什麼名字?”令狐羽晗嚴肅道。
“令狐羽晗啊……”簡墨予不解。
“不。我叫沈忘憂。”令狐羽晗深吸一口氣,“我叫沈忘憂,是沈煥之的新助理,24歲,北城本地人,剛從北城大學畢業半年。專業是文秘,輔修了英語專業。這次來錦州是為了半年前沒能跟簡氏集團簽訂的那份合同。”
“你……”簡墨予突然心頭一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