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那我妻子要怎麼辦?醫生你得救救她啊!”男人聽明白了解釋,突然撲到了古曉凡的身邊,撲通一聲跪下了。
“誒,你快起來。”古曉凡趕緊彎下腰拉人。
小夢也嚇了一跳,跟著古曉凡想把人先拉起來。
“大哥你別這樣,我說了我不會放棄你妻子的,我一定盡自己最大的努力治好你妻子。”古曉凡承諾著。
見男人還是跪在地上,眼淚都流了下來,小夢又說了一句:“大哥,哭也沒有用啊,咱們先商量一下治療的辦法,現在對你妻子來說,時間就是命啊!”
果然,這方法有效多了,聽了時間就是命這句話,大哥蹭的一下就起來了。
“對對對,這個時候我不能倒下,我得看著她啊!”男人喃喃自語道。
“大哥,你首先要保證自己的安全,知道嗎?如果你自己也被傳染了,就沒人照顧你妻子了,我們也還得分心照顧你。”古曉凡學著小夢的語氣,溫柔的用商量的語氣個男人說道。
“對,我不能傳染。您說,還有什麼,我都聽您的。”男人站直了身體,仔細的把古曉凡的話都重新念了一遍。
古曉凡總算是呼出一口氣,想了想又緩緩的說道,“你記得帶好口罩做好防護措施,每天的用的吃的都要消毒,就用我們給你發的東西,知道嗎?”
見男人認真的點點頭,古曉凡才繼續說:“關於你妻子的病情,動手術是必須的了,但是我們有把握保住她的性命,你要配合。”說完頓了頓,她必須觀察家屬的反應。
這一次,男人沒有再崩潰,隻是聽到這話表情有些傷心頹廢,接著又看著古曉凡的眼睛。
“我會給你妻子重新開一些別的藥,並且會加大劑量,盡量先控製著,但是副作用會很大,你就要多照顧著了。我每天都會來,直到安排手術,如果你妻子有什麼突發情況,一定到村長家找我。”古曉凡一口氣說完。
“能不能快點給我妻子手術?”男人聽完古曉凡的話,愣了一會兒才問道。顯然他是現在才消化古曉凡的話,並且抓出了重點問。
古曉凡有些無奈,她又解釋,“手術不是馬上就能做的,你妻子的情況要觀察一段時間,因為手術中有很多危險的情況,我們必須在她情況最穩定也最適合手術的時候做,這樣才能提高成功率。”
不知道男人聽沒聽懂,古曉凡反正發現他沒有再問了。
安頓好一切從這戶人家家裏出來,古曉凡覺得腰酸背疼,今天一天都沒有休息,她感覺雙腿都不是自己的了,都麻木了。
“曉凡姐,喝水。”小夢從包裏拿出了保溫杯,倒了一小杯給古曉凡。
這還是早上從村長家接的開水,支撐一整天了,倆人都舍不得喝,每次都隻喝一點點,不然一天怎麼撐得下來。
古曉凡接過水,說了聲謝謝,就這樣端著半天也沒喝,隻望著前方發愁。
“曉凡姐,你是擔心手術的事嗎?”小夢問。
“是啊,我答應別人容易,可是我們連手術器材都沒有,到時候怎麼做手術?”古曉凡說,表情是無比憂愁的樣子。
他們進山的時候車內空間有限,其次資金也有限,根本沒辦法把手術器材運進來,而要把這些村民接出去也是不可能的,不說路程遙遠,就是運出去了也沒有醫院收。
醫院如果收了這些麻風病人,那就等於斷了自己醫院的財路,畢竟大部分人都對麻風病存在十足的恐懼,有排斥心理。
“那幹嘛還答應啊?”小夢有些不解。
“我.....”古曉凡低下頭,聲音很低,“我不忍心啊。”
剛才那個男人確實觸動古曉凡的心弦了,男人那麼愛自己的妻子,盡管妻子病入膏肓,還有可能傳染給他,他也仍舊不離不棄,一定要親自照料在床邊。這樣的情誼,現在又有多少呢?
夫妻本是同林鳥,大難臨頭各自飛。這句話是自古以來就傳下來的,在這個村子裏麵也是常見的,家裏的妻子染上了麻風,可在外打工的丈夫說什麼都不肯回來,就怕傳染給自己,於是染病的妻子還要照顧同樣染病的公婆,實在辛苦。
所以像剛剛這樣相扶相持的夫妻實在是少,很少有哪一種感情能支撐這麼久,從不倒塌。
也許,這才是真正做到了結婚證詞上說的那句話,無論你貧窮富有生老病死,我都對你不離不棄。
古曉凡一心隻想著該怎麼和李隊說手術器材的事,她還是想給那位大姐手術的,況且這個村子這個情況的不是大姐一個,有很多患者後期都是要手術才能痊愈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