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醫生，這三個字等於在董亦川的心裏捅了一刀。
出來的小護士開始喊人，不一會兒就有醫生護士往這邊跑過來，現場這才亂了起來。
古曉凡出事了！董亦川的腦海裏一直回旋著這句話，除了這句話，其它一片空白。
明明躺在手術台上的是周若淩，為什麼出事的是古曉凡呢？
“讓一讓，讓一讓。”直到手術室裏古曉凡被推出來董亦川才反應過來。
古曉凡一張小臉兒都擰著，臉色慘白，冷汗密密麻麻的爬滿了額頭，而她的雙手，真捂著小腹。
董亦川順著她的手往下看去，看到了一攤鮮血。
“曉凡，曉凡。”渾身一個激靈，董亦川跟著手術車跑著，抓著古曉凡的手叫她。
怎麼會這樣呢？進去時還說說笑笑狀態好的很，怎麼不過十分鍾就變成這個樣子了？董亦川實在是想不通。
“曉凡，你怎麼樣？你，疼不疼？”董亦川的心徹底亂了，事情發生的太突然，他都不知道此刻該說什麼。
而古曉凡像是極痛苦，眼睛一直緊緊的閉著，難以睜開。
“董先生，麻煩你在外麵等！”護士將董亦川攔在了手術室外，古曉凡被推了進去。
董亦川聽話的停下了腳步，他的額角，滑下一滴汗水。
誰來告訴他，這十分鍾到底發生了什麼。
窩火，心疼，氣憤，董亦川寒著一張臉，戾氣四散一發不可收拾，此時的他，就像一頭凶猛的獸。
一頭冷汗的院長此時也小跑著趕了過來，看到董亦川的臉色之後，他心跳都慢了幾分。
院長剛剛到辦公室，一口茶都還沒咽下去，就有人來通報出了事，一問出事兒的還是古曉凡。當下茶都噴了出來，拔腿就往這邊趕。
“市長，董市長，不好意思，我.......”院長好不容易跑到董亦川身邊，客套話還沒說完，就聽到他清冷的質問聲。
董亦川是看著一邊已經嚇得滿臉淚水的小護士問的，剛剛就是她從手術室裏跑出來叫人的。
“到底怎麼回事兒？”他就問了這麼一句，卻不知自己的語氣有多麼瘮人。
小護士已經哭得上氣不接下氣了，被董亦川盯著更加腿軟，半天硬是沒說出話來。
“你倒是說啊，到底出什麼事兒了？”院長在一邊都看的心急了，冷著臉低吼了一聲。
“古醫生.....周小姐手術開始的時候不知道怎麼的，麻醉失效了......她.......她就踹了古醫生一腳.......”斷斷續續的話語帶著哭腔說出來。
董亦川從這破碎的話語中聽明白了怎麼回事，現實讓他逼迫自己冷靜下來，他的眉皺成了川字。
“周若淩怎麼樣？”董亦川又問了一句。
“周小姐那邊已經有另外的醫生接手了，手術在繼續。”另外一個小護士怯怯的說。
“你們一個個怎麼搞的，怎麼會捅出這麼大的簍子，如果古醫生出了什麼事你們也別想幹了！”院長已經出了一身的冷汗，掃了董亦川一眼，自顧自的指著這些小護士的鼻子數落了起來。
董亦川現在心慌的很，嫌惡的走開了。
怎麼會這樣呢？他剛剛還在和別人談著古曉凡，還有說有笑的，怎麼轉眼古曉凡就出事了呢？哆哆嗦嗦的點上一根煙，董亦川眼中一閃，閃過了那一灘血。
還有，護士說周若淩踹了古曉凡的肚子。
肚子，孩子。
不行，一想心就抽的疼。
“院長，我們不知道啊，手術中的任何藥品單子都是古醫生開的，我們隻負責去藥房領，真的不能怪我們啊！”一邊小護士帶著哭腔的解釋再次傳入了董亦川的耳朵。
他不是醫生不清楚這裏麵的道道，也不知道單子是古曉凡開的這句話有什麼意義。
直到院長和小護士們說了半天弄清楚之後跟他說了，董亦川才明白。
麻醉失效的原因，是用錯了藥，也就是說，手術前給周若淩打的並不是麻醉藥。而所有的藥品又都是古曉凡開的單子，那隻能說明，這是古曉凡自己開錯了藥。
這話一說出來董亦川就冷笑了一聲，院長也抹了抹額頭的汗。
古曉凡在婦產科工作了這麼多年，手上做過的手術大大小小不計其數，一個小小的人流手術會用錯藥？恐怕連院長自己都不相信。
“院長，你太過心急，腦子都忘了使了吧。”董亦川冷冷的說道。
聽到這話院長渾身一哆嗦，轉身又問：“古醫生開的那張單子呢？”
“單子......單子找不到了。”
藥用錯了，開藥的單子也不見了，董亦川的心都沉到了海底，看來，是有人故意和他董亦川過不去啊！
董亦川深吸一口氣，掏出了電話：“小張，來市一醫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