董亦川的手微微有些抖,他還能清晰的感覺到,孩子的動靜,細小的震動,那是孩子在踢古曉凡。
驚喜,高興,感動,複雜的情緒交織在董亦川的心頭,無法言說的情愫。
他隻能靜靜的感受著孩子的存在,慢慢紅了眼眶。
古曉凡也安靜的感受著這樣的時光,一家三口,靜謐無言,即使是坐在冰涼的地上,心裏也是滿滿的。
董亦川,真的會是一個很好的父親。不知怎的,古曉凡心中就得出這樣一個結論。
反應過來的董亦川,幹脆像個孩子一般將頭都鑽進了古曉凡的懷裏,耳朵貼著她的肚皮,想要聽的更加真切。
古曉凡笑了,抬手撫摸著董亦川的頭頂,摸到他頭頂的旋,心想,不知我的孩子是不是也會有這樣的一個旋。
終於把孩子和董亦川連了起來,也許血脈之親,就是這樣不可思議。
古曉凡的眼角,流下一顆晶瑩的淚珠,不是難過,不是愧疚,是滿滿的感動,存不住的感動,化作淚水流了出來。
“怎麼又沒了?”董亦川頂著一頭亂糟糟的發又鑽了出來,嘟囔著嘴。
古曉凡笑笑,又摸了摸自己的肚子。
“曉凡,怎麼哭了?”董亦川撫上古曉凡的臉,勾著唇角。
古曉凡搖頭,“回家吧。”
回家吧,她終於肯承認,那是他們的家,是她和孩子的安身立命之所,是她的終身庇佑之地。
董亦川一把抱起自己的愛人,大步往前走。
那晚之後,古曉凡徹底搬到了董亦川家,她承認了自己的內心,承認了孩子的父親,承認了自己對他的情。
桂姐還在,看著古曉凡回來了很是開心,一直念叨著要把她好好養肥,把孩子也好好養的白白胖胖的。
古曉凡隻笑,隻道日子過得愜意,心結一解心情都好透了。
由於腳崴了,古曉凡在家裏養了幾天,跟醫院請了假就呆在家裏。古曉凡和桂姐把家裏裏裏外外都打掃了一便,又置辦了一些家用,打發無聊的時間。
董亦川回家,總算是覺得這家裏,有了古曉凡生活的氣息。
“曉凡,過來。”董亦川剛進門,就對古曉凡招了招手。
古曉凡走了過去,不知道他葫蘆裏賣的什麼藥。
董亦川掏出一個小錦盒,放在了古曉凡的掌心。
四四方方的錦盒,平常的花紋,普通卻也精致的東西,古曉凡疑惑的看了一眼董亦川,打開了。
一根白玉簪靜靜的躺在盒子裏的黑色絨布上,不耀眼也不奪目,溫溫和和的質地,卻也是光華流轉。
古曉凡不太懂玉,但也隱約猜到了應該是好東西,按董亦川的做派,是資本家但又不是暴發戶,火候拿捏的恰到好處。
很是疑惑的看了他一眼,古曉凡實在不知道董亦川送她這個做什麼。簪子,平常是不可能有機會帶的,一般也隻有在宴會或者舞會上麵才會帶,可是古曉凡根本就沒有什麼場合需要用到這東西的。
董亦川還沒有大方到緊緊為了收藏就買了吧。
“喜歡麼?”董亦川含笑問。
古曉凡點點頭,她雖然不懂玉,但是還是認得東西的好壞的,這簪子上麵的雕花,精細的不能再精細了,光看這一點,就讓她喜歡的不行。
都說玉養人,人也養玉,日後跟著玉熟悉了,豈不是更愛不釋手。
董亦川不再說話,拉過她的手又重新出了門。
“幹什麼去啊?”古曉凡問。
“噓,不要問。”董亦川打開車們將她塞了進去,“跟我走就行了。”
古曉凡不再做聲,安靜的玩著手中的玉簪。
車子停在了一家奢華的會所,古曉凡經過這裏幾次,都感歎有錢人的奢侈,沒想到自己也會有進去的那麼一天。
大概猜到要幹什麼去了,古曉凡安靜的跟著工作人員走。
董亦川坐在外麵的沙發上,接過服務員遞過來的咖啡。
一排排衣櫃和鞋櫃,還有滿目的珠寶首飾,古曉凡總算知道這個會所是幹什麼的了,這些東西看的她眼花繚亂,她也不禁為價格而咋舌。
“古小姐,這幾件您看怎樣?都是適合您的尺碼和膚色的。”服務員舉起幾件華服擺在了古曉凡的麵前,征詢她的意見。
三件禮服,分別為乳白,米白和寶藍色,都是細細的肩帶,V字領。
古曉凡一一否決了,掃過一排排衣櫃,自己挑了件米灰色的禮服,鏤空雕花的一字領,高腰束胸,極有垂感的裙擺及踝,頗有點複古的意味。
古曉凡身姿高挑,這一身長裙,穿的極有韻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