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唔……這可有些麻煩了……”葉羽喃喃一句,又問:“秦老前輩,對麵的馬車可是有慧真大師和兩位歌姬?”
秦老揪了揪自己白花花的胡子,答道:“沒有,那和尚和歌姬已與我們分道而行了。”
“分道?”看來連阿容的行蹤,赫連塵也了如指掌了,他這是要混淆視聽,把阿容帶到別地去,可是這樣……
“慧真大師沒有與我們一道?”葉羽皺起眉頭,看了對麵馬車一眼,又從袖子中拿出一粒金豆子,用力射去。
秦老見狀,不由得眨巴了幾下眼睛,“原來不是利器,女娃子甚是富有,都用金豆子做暗器了,看來老夫跟著亦不算虧。”
“阿容才是富貴人家。”葉羽接了一句,看到赫連塵露麵,對其招了招手後,又道:“秦老前輩竟是不知道?”
“誰知道他富不富貴,就那破書閣,還當做寶貝……”
聽著秦老喃喃說道的話,葉羽莞爾一笑,心裏暗暗想到:若是秦老知曉阿容是那人上人,不知會不會被自己這話給噎著。
“羽兒與秦老聊完了?”赫連塵入了馬車,將秦老手上的手銬帶回自己手上後,見秦老坐著自己原來的位置,不打算離開,便倚著葉羽身旁坐下。
感覺被赫連塵的身影籠罩,葉羽讓了一些位置,與赫連塵拉開些距離,問道:“如今慧真大師在哪裏?”
葉羽說這話時,眉心小小的蹙了下,肩膀僵直聳起,語氣僵硬,顯然是對答案十分在意。赫連塵注意到了這幾點,他頓了頓,說道:“我讓人載著慧真大師往西去了。”
“西邊?遼音?”隻是一瞬,葉羽又否定了自己的話:“不對,是岩懸河,你讓他們在河上與我們彙合?”
“是。”赫連塵應道,嘴角始終上挑,讓人捉摸不透情緒。
得到回答,葉羽放心了,便沒有再繼續說話,馬車內陷入了沉默。坐在兩人對麵的秦老見狀撇撇嘴,說了一句“甚是無趣”,拿起赫連塵的流雲赤血劍,運輕功,一下躍到了對麵的馬車上。
葉羽看著秦老消失的方向,對著赫連塵調侃一句:“赫連公子可真是大方,貼身的寶劍也舍得借人。”
“寶劍又如何?不過是武器罷了,怎能和羽兒相比較。”赫連塵笑道,轉首盯著葉羽的臉。不得不承認,赫連塵露出那柔情似水的眼神,實是容易讓人沉溺其中,無法自拔。
葉羽朝他瞅了一眼後,連忙移開了眼,對於赫連塵這樣的態度,她很是不喜。如今她覺得自己像是落入了獵人手中的獵物,而赫連塵作為獵人,隻是想看著她做著無用的掙紮,一遍又一遍,填補著他空閑時間的樂趣。
這般想法在腦海中生出,葉羽不禁露出了一個嫌惡的表情,她起身坐到了對麵的角落裏,然後微微側過臉,看著窗外說道:“赫連公子真的要與我一道出海?此次出海,很可能有去無回,赫連公子還是想清楚的好。”
葉羽嫌惡的表情雖然隻有一瞬,卻仍是輕易被赫連塵捕捉到了,有些嘲諷地勾了勾唇,赫連塵拂了下黑色金邊暗紋的衣袖,手中把玩著銬著左手的鏈子,淡淡說著:“這般聽起來,羽兒此去是不顧性命了?能讓羽兒不管不顧都要前去的地方,赫連又如何能避而不往?能與羽兒共生死,亦算是一件樂事。”
共生死?葉羽把這三個字細細嚼了一遍,發現自己並未有不喜的念頭。大概是因為赫連塵頭頂著九大家之一的家主之名,又是武林六公子之一,如此的赫赫有名,能讓他陪著踏上黃泉路,卻也真是不虧。
葉羽輕笑出聲,嘴上仍是不饒人:“赫連公子對生死倒是看得開,隻不過海上情況變化莫測,生死不由人定,隻怕那時候公子不小心沒了性命,羽兒卻是幸運逃過了一劫。”
“噢?若是如此亦無妨,紫鬆。”赫連塵對著馬車外麵喊了一聲,一個黑色身影立刻落到了馬車上。
“公子。”紫鬆單膝跪地,對著赫連塵一禮。
放開手中的銀鏈,赫連塵命令道:“傳令下去,從即刻起,如果我赫連塵在此次出海中不幸遇難,定要尋到鬼穀姬子聶的弟子羽兒姑娘,她若死,與我同棺,她若生,追至天涯海角,亦要她伴我走黃泉路。”
“是,公子。”
“你……”葉羽一震,聽出了赫連塵語氣中的認真,一股莫名之火不由冒上心頭,“赫連公子此是何意?”
赫連塵魅惑一笑,眼神流轉,對葉羽拋去一個明知故問的眼神,“正如羽兒所聽到的,赫連願與你共生死。”說罷,轉頭對著紫鬆說道:“退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