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月初八,宜嫁娶。
天未亮,殷州軒轅府的下人已是忙上忙下,掃前掃後,隻等著未來少夫人入府。
若是細聽,也可聽到下人們紛紛議論少夫人的話語。
“聽說慕容府的大小姐是四美之一呢!”
“四美?什麼四美?”
“這你都不知道?聽著,東有鬼穀姬,南有百花媚,西有凝香音,北有慕容蝶。這個北呀,便是指我們雁荊,慕容蝶就是我們即將過門的少夫人。”
“哇,人們都這樣說了,少夫人肯定很美。”
“那是,你不想想我們大公子可是武林六公子之一啊,若不是大美人怎麼配得起?”
“唉,不過我們這些個打掃丫頭沒這個福分,不能進大堂去看一看,聽管家說今日會有很多武林人士前來祝賀,我倒是想瞄一眼其餘的五位公子,看看與我們大公子相比有什麼不同。”
“哎喲,別看了以後春心蕩漾,春香啊,我說你就別想了,管家說了,不讓後院下人們到處亂走,若是衝撞了大人們,少不了挨一頓鞭子。”
“知道了,知道了。”
……
因著軒轅慕容兩家結親,殷州上下變得人來人往,到處都能見著武林高手的身影。未見過大場麵的小人物也樂嗬一番,整擺整擺家裏,映襯著這一片喜慶氣氛。而街道上的酒樓、客棧的掌櫃更是借著這個由頭賺了個盆滿缽滿,喜不自勝。
清早,葉羽醒來,在床上打了一會兒坐才起身。她身上的百花香之毒已消,除了背後的箭傷還未完全恢複,其餘已是沒有大礙。
昨日下午到達殷州,赫連塵帶著方非與他們拜別之後不知所蹤,葉羽與其餘人在城東的乾萊客棧落住,準備今日再去軒轅府祝賀。
走到大堂時,隻有楊瑛一個坐在角落喝著肉粥。葉羽走過去坐下,對楊瑛點頭見禮,微笑問道:“他們還沒出來?”
楊瑛拿著瓷勺子的手一頓,半晌才點了點頭,隨後又搖了搖頭,生硬地說道:“方譽和藍小姐到街上去了,藍公子和陸公子還未出來。”
葉羽點頭表示明白。估算著陸顏和藍晨瑞出來還有一些時間,她也讓店小二給她上了碗肉粥。知道楊瑛不喜說話,便沒有再用閑話煩擾她,隻是視線偶爾劃過楊瑛的臉,覺得有些心悶。
看得出來楊瑛喜歡方譽,雖然身份是方譽的護衛,卻也是楊瑛自願的。而方譽如今風流不羈的性子,與以前人們說的大不相同,也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情,讓如今的方譽看起來平易近人,甚至有些吊兒郎當,可隻是止於表麵,不與人交心,所以也將喜歡他的楊瑛往外推。
待葉羽將肉粥吃得差不多了,陸顏和藍晨瑞兩人前後腳走了出來。本是應該前往軒轅府邸,奈何藍晨汐和方譽不見蹤影。喚了下人去尋他們回來後,葉羽讓店小二再上了兩碗肉粥。
直到巳時,一行人才駕著馬車趕去軒轅府。
出來迎接的是軒轅昊天,葉羽對此並無意外。他們一行人中,一個是大家之主,一個是紅葉莊主,還有一個是醉仙居掌櫃,雖然不知道軒轅昊天是否知曉方譽的這個身份,不過方千杯的才情也足夠讓軒轅昊天重視了,所以軒轅昊天一個長輩前來迎接他們這群晚輩,亦不為過。
可葉羽數來數去,卻數漏了自己。
在聽到葉羽介紹自己是代鬼穀前來恭賀時,軒轅昊天那本是樂不可支的臉上,更是添了一抹欣喜,並且意外地向葉羽拱手一禮,說是讓她代為謝過穀主。
看軒轅昊天這般模樣,葉羽大概能猜到一些。之前她在薈州讓車夫將消息傳給阿容,便是讓阿容準備一份賀禮送至軒轅府,如今看來,是阿容準備的賀禮讓這位眼高於頂的家主滿意了。
軒轅昊天這份感謝的態度讓葉羽不禁好奇那賀禮究竟是何物,她一邊回禮一邊說道:“隻是區區小禮,軒轅家主喜歡就好。”
葉羽的態度讓軒轅昊天越發感激,他誠心誠意歎道:“冰霜這把劍,老夫中意許久,一直想尋來給老夫二兒,尋了很長時間卻是未知其蹤,不想穀主竟把冰霜當做賀禮送予軒轅府,這份恩情老夫一定永記於心。”
這一番話讓在場幾人都驚訝不已,冰霜此劍是名劍,在劍器排行榜第八,劍如其名,短柄為白,劍身雪亮,傷人不沾血,被傷者傷口如冰雪覆蓋,寒氣入心。
葉羽驚訝的是阿容會選擇這樣的一份賀禮,對於毫無交集的軒轅府來說,此禮是貴重了些,但阿容如此做來定然有他自己的想法,葉羽並無異議。而其餘人則是驚訝於鬼穀的財大氣粗,竟然隨手將名劍送人,還道是區區小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