藍晨瑞聞言,剛拿起酒杯的手僵在了半空。他扯出一個笑容,聽話地將酒杯放下。
見他如此,葉羽滿意笑道:“公子的病情比上次好了一些,脈象不若上次一般虛弱無力,想必公子自己亦能感覺到有所不同。”
“久病成醫,藍某患有心疾多年,自是能懂得一點皮毛。”說完,藍晨瑞向身後的婢女招了招手,說道:“去把酒換成茶。”
望著婢女走開後,葉羽眨巴著眼睛看著藍晨瑞,似乎在問他為何把酒撤走。
藍晨瑞嘴角蘊著一抹笑意,緩緩說道:“藍某聽從姑娘囑咐,如此便不能陪伴姑娘飲酒。藍某經常獨自飲酒,感覺甚是寂寞,所以讓婢女去換成了茶,這般你我一道,也有了飲茶的樂趣。”
葉羽聽後暗自誹腹:那可是墨笒十分出名的梨花釀呀,據說飲後感覺香沁五內,飄飄欲仙,剛剛顧著把脈都沒有仔細聞著,如今竟還將酒收走,果然性子仍如小時候一般,狡猾奸詐。
心裏那般想著,明麵上當然不可能那樣表現出來。葉羽皮笑肉不笑地說道:“飲酒傷身,公子知曉自是好的,而且茶可解膩,多飲有益處。”
“冉姑娘說的是。”藍晨瑞用手作請,說道:“飯菜都要涼了,我們快些動筷吧。”
“好,那青兒就不客氣了。”葉羽應了聲,抬手將麵紗摘下,拿起勺子瓢了一小塊豆腐放進嘴裏,等吞下後,真心讚歎道:“藍公子真是有口福,家中廚子做菜做得甚是美味。”
“冉姑娘謬讚了。”藍晨瑞謙虛回道,對葉羽臉上的傷疤視若無睹。
不愧是大家之主,對如此醜陋的傷疤竟沒有一絲驚訝,葉羽不禁讚賞。
“對了,小汐不是去尋藍公子了嗎?怎麼藍公子隻身回府了?”葉羽問道。
“噢,是這樣的,藍某本與友人正在遊湖,小汐尋來說冉姑娘正在府中等候,藍某便歸來了,不過……”藍晨瑞頓了頓,失笑道:“友人怕藍某一去不複返,說是要將小汐壓作人質,藍某無可奈何,也隻能如此了。”
“唔……”葉羽沉吟,笑而不語。
藍晨瑞好奇,開口問道:“冉姑娘這表情是何意思?”
葉羽想了想,回答:“聽聞藍公子對妹妹十分保護,就連熟人亦不會完全放心交付,看來傳聞也不盡然是對的。”
“冉姑娘試試這道糖醋丸子,小汐很喜歡吃,估計女孩子的口味比較相似。”藍晨瑞夾了一顆丸子放在葉羽碗中,接著說道:“藍某自小父母雙亡,家中隻有小汐一個親人,自是對其關心一些,而且今次相會的友人與我相識多年,和小汐亦是熟悉,所以較為放心。”
看著碗中的糖醋丸子,葉羽有些愣神,抬頭望向藍晨瑞,見其一副處之泰然的模樣,便也就不在意了。她夾起丸子嚐了一口,果然是味道不錯。
吃得差不多,葉羽放下筷子,喝了口茶後,說道:“今日真是多謝藍公子款待,本隻是將藥送到就離開的,奈何在藏書閣內看書看得入了神,竟是不知時間。”
“多虧冉姑娘看得入神,不然藍某就真的怠慢了。”藍晨瑞也放下筷子,問道:“冉姑娘已經吃好了嗎?”
“嗯,吃好了,飯菜甚是美味。”
“合姑娘胃口就好。”說完,回頭對著婢女吩咐道:“把東西收一收吧。”
“是,家主。”婢女應聲,上前開始收拾東西。
葉羽透過窗戶望望天色,已是昏暗無光,漆黑的夜空中星光幾點。她眼睛溜轉一圈,說道:“夜色已晚,青兒是時候要告辭了。”從袖中拿出一盒東西放在桌上,繼續道:“方才匆匆忙忙,忘記給小汐了。這是珍珠膏,有護膚養顏之效。小汐午時在藍淵閣幫了青兒,這算是回禮吧,雖不是什麼貴重的東西,也請藍公子代小汐收下,替我說一聲多謝。”
“冉姑娘實在是太客氣了,珍珠膏平日難得一見,許多人都求之不得,如此一大盒,已是珍貴無比。”藍晨瑞拿起錦盒,交到婢女手中後,對葉羽說道:“不過冉姑娘說是給小汐的,那藍某也就不推脫了,多謝。”
葉羽見狀,莞爾一笑,她戴上麵紗,站起身,向著藍晨瑞行了一禮後,說道:“那青兒就不等小汐回來了,住宿的地方還未定下,青兒要早些去準備準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