雁荊國祈熙帝膝下有十四子,大子、六子、八子和十二子皆薨於繈褓,四子自三歲始便在墨笒為質。
祈熙十四年,五子驕縱蠻橫,結黨營私,被祈熙帝流放邊關。
祈熙十六年,祈熙帝立二子祁寬為太子,自此,眾子對皇位的覬覦之心轉為暗處。三子祁宏為庶長子,自負且狠辣,祈熙帝深知其性格,便早早對其封王,賜封地,架空其權,無詔不得進京。
祈熙十九年,言官上書奏,太子與袁貴人私通,並奉上二十三封太子與袁貴人互通的書信。證據確鑿,祈熙帝怒,以“不法祖德,不遵朕訓,德不稱位,肆惡淫亂”的理由,廢其太子之位,圈禁至死,而袁貴人不久卒於癇證。之後眾子對太子之位的爭奪擺上了台麵。
祁寬被廢後,三子、九子附庸七子,十一、十四子附庸十子,形成了以七子祁宸為首和以十子祁弿為首的兩個黨派。十三子無心皇位,主動退出競爭,自請鎮守邊關。
祈熙二十二年,七子祁宸在蘇爾圍場被刺殺,所有線索都指向十子祁弿。祈熙帝喪失愛子,痛於心,昏厥一日,稱病。三日後,祈熙帝下旨捉拿十子祁弿及其黨羽。經審問,祁弿始終否認刺殺之事。正當眾人致力於追查刺客去向時,十四子祁宕出麵供認,稱刺客是祁弿手下的一個死士,並提供了一係列祁弿策劃刺殺七子祁宸的證據。祈熙帝寒心,把祁弿囚禁於天牢。同時也厭棄祁宕與祁弿勾結,將其關押。
事了,祈熙帝見眾子無能,不能委於大任,下旨詔三子祁宏回京,並接管七子祁宸兵權。
祈熙二十七年秋,雁荊祈熙皇帝崩,享年六十四歲,未留遺詔。
眾臣道,國不可一日無君,皆奉祁宏繼任皇位。
祁宏即位後,改年號為宏朔,並特赦天下。封九弟為安親王,在京設立安親王府。釋放十四弟祁宕,封其為禮郡王,賜明州為封地。封十一弟祁宲為寶郡王,賜屾州為封地,無召不得入京。
……
正值六月豔陽天,火辣辣的陽光照得人睜不開眼,在屋內乘涼的人兒也受不住那從地下緩緩冒出的熱氣,更別說是正在太陽底下趕路的人了。
蕭祈抹了一把額頭上的汗,眯眼觀察著眼前的客棧。這家客棧是蕭祈趕路大半天見到的第一家客棧,雖是簡陋了些,但在這荒山野嶺中,也總比沒有的好。
“客官,是打尖還是住店啊?”店夥計哈腰拾步上前,微微仰頭看著蕭祈,一臉憨厚模樣。
“打尖吧,待會兒還要趕路。”蕭祈邊把馬綁好邊答道。
“好叻,掌櫃的,打尖一位。”店夥計高聲喊著,聲音裏含著無比欣喜。
許是因為地方偏僻,生意稀少罷,蕭祈心中想著。
然而,在踏進客棧的那一刻,見到客棧內坐滿了人,蕭祈不由得愣了下。
回神時,店夥計已經走回到了蕭祈麵前,“客官,今天生意太好,已經沒有空桌了,那邊還有個空位,介意搭個桌嗎?”
蕭祈順著店夥計指著的地方看去,那一桌坐著兩個女子,穿著淡素衣衫,相貌普通,相對於客棧內形形色色的人,她們似能被人一眼遺忘。
“那兩位姑娘已經同意搭桌,客官不必煩惱。”見蕭祈盯著兩位姑娘,許久不曾回答,店夥計以為蕭祈怕擾了人家,便出聲提醒。
蕭祈聽完,緩緩朝那桌走了過去,邊走時邊問小二:“敢問兄台,最近是發生了什麼大事?怎麼荒野地方也有如此多人?”
“客官你別客氣,有事盡管問。說到最近的大事,第一件肯定要數三個月後軒轅家大公子和慕容家長女的大婚了,這第二件嘛……”停頓了會兒,小二不好意思的撓撓腦袋,雙頰泛著紅暈:“第二件事就是羽兒姑娘出穀了,聽說羽兒姑娘今天會從此地路過,所以很多人都是特意來看羽兒姑娘的。”
“羽兒姑娘?”蕭祈疑惑的看著店夥計。
店夥計不好意思的笑笑,往已經坐下的蕭祈靠了靠,悄悄說道:“是啊,聽說羽兒姑娘心如菩薩,貌若天仙,許多人都想來一睹她的風姿呢!”
“對啊,心如菩薩,貌若天仙呢!”身旁的黃衣女子笑嘻嘻地接著小二的話。
蕭祈轉頭,正瞧見青衫女子撇了一眼黃衣女子,然後說道:“小二,給我們添壺酒。”
“好嘞,客官請稍等。”
待店夥計答應著離去後,青衫女子看著蕭祈,說道:“自家妹妹嬌縱慣了,請公子不要見怪。”聲音有些沙啞,聽起來並不像是少女的聲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