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沒來得及擔憂白依依和鳳芸的安全,那隻大手已經降臨,攜帶著無盡的凶焰,朝著天寶兜頭就是狠狠的一下。
那種瀕臨死亡的感覺,讓天寶幾乎忘記了一切,他隻能舉起天龍刀,將全部的魔氣,輸送進去,最後狠狠的迎接。
就算戰死,也要像一個戰士一樣,倒在衝鋒的路上。
“真打算這麼死了?是覺得自己轟轟烈烈像個英雄,還是該說你愚蠢呢?”一道戲謔聲音傳來,一道幽光劃破天際,將那隻巨大的手掌擊潰,無盡的幽光遮住鬼霧,一麵麵旗幟在空中時隱時現,有一道道晦澀的音符響動,那些旗幟噴吐光芒,無數法則符文在空中編織成一座巨大的大陣,籠罩下方。
一股強烈的吸引力量,讓天寶下墜的身軀定格在半空,然後快速的朝著一個黝黑的洞口飛去。
“這是要把我賣哪裏去啊?”
天寶聽出了聲音的主人,一座黑色的鐵塔漂浮在半空中,幽光翻湧,將無數的鬼魂攪碎,化成精純的能量,一道道粗大的鐵鏈鏈接下方,那隻巨大的白骨鬼王,仰天長嘯,綠色的火焰噴湧而出,將襲來的鐵鏈擊打倒退而回。
天寶最終被一道能量牽引,落在了一座巨大的靈舟上,戰艦四周披著猙獰的鱗片,一排排黑義武者氣息強大,巋然站立。
十幾名六階武者,籠罩在黑袍中,都是一些年紀比較大的老者,黑氣繚繞,感覺比鬼魂還像鬼魂,一陣陣邪惡冰冷的氣息,透過身體鑽進體內,讓天寶有一種冰冷的感覺,好像掉進了冰窖。
“我救了你,怎麼感謝我?”楚芸立在一張豪華的桌子邊,手裏捏著一道黑色的菱,剛才就是這件法寶纏住了天寶的腰,把他帶到了這個安全的地方。
“怎麼感謝,舍身之外,也沒有別的東西能給你。”天寶苦澀的一笑,劫後餘生的感覺,讓他的心跳還不能平複,可是這個人情,欠的可是大了。
滴水之恩,當湧泉相報,救命的交情,那就更加的非同一般。
“是麼?”楚芸拋開手中的絲帶法器,將一座黯淡無光的爐子收回,捏在手心,“英雄救美,還真是感人。”
火神熔爐打開,兩個女子從裏麵掉了出來,渾身的衣物碎成了片狀,難以遮掩大片的春光。
天寶正要遮掩,兩套棉被從楚芸的儲物戒中飛出,遮蓋住兩個女子。
“帶她們下去照看吧!”楚芸拍了拍手,兩名九幽宗的女弟子走過來,扶起白依依和鳳芸,朝著巨大戰艦的後方走去。
“你放心,她們不會有事,我九幽宗雖然隸屬魔教,但和一般的魔教還有所不同。”楚芸十分不悅,見天寶的視線一直停頓在遠處,哼了一聲。
周圍那些武者目視前方,很多人正凝氣等待,似乎在醞釀著攻擊。
“你剛才就已經到了?”天寶心中起了疑心,反問楚芸。
“沒錯,我們本來就是約定這個時候布置大陣,多謝你替我們爭取了準備時間。”楚芸笑眯眯的回答,和之前的狼狽樣子截然不同。
天寶也沒法去責怪她,畢竟人家和他非親非故,肯出手救自己一命,已經是恩同再造,又哪裏有理由去埋怨她。
隻是自己體內儲存的能量都被消耗掉,麒麟真火和地心蓮火的種子,差點連火焰印記都被抹去,天魔氣消耗一空,火神熔爐燃燒掉所有的火元石,已經無法重新啟動,鬼火道人,則是陷入了永久的沉睡。
這一趟白骨嶺之行,到底還有沒有力量,重新走下去?
“怎麼?生氣了?”楚芸見天寶呆呆的看著前方,美眸中閃過幾分亮晶晶的光彩,黑色的袍子雖然寬大,卻也顯的玲瓏有致,有一股青春洋溢的氣息。
“沒生氣,這一次也怪我貪心,非要收服這些鬼物,沒料到這裏有一隻七階鬼王,兩個六階鬼將,吃了大虧。”天寶輕輕一歎,抓起桌子上的果子,狼吞虎咽的塞進胃裏,渾然不顧還在流血的肩膀。
“這人是誰啊?師姐?”一名少年有些厭惡的看了看天寶,不屑的問道。
“少華,這是師姐的一位朋友,現在落魄了,師姐要好好照顧他,不然豈不會讓人家覺得咱們九幽宗不夠仗義。”楚芸見天寶埋頭苦幹,頗有些無可奈何的感覺,但想起上次他對自己占了不少小便宜,又覺得這一幕十分的舒暢,感覺真元運轉都快速了許多。
“這是鐵壁龍肉,七色玄雞,金角銀豬……”
那少年嘲諷了天寶一番,見這人實在臉皮夠厚,也拿他沒有辦法,讓人又送來了一些肉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