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幾個小子聽好了,這老頭是學院和帝國叛徒,如果不是有爵位在身,加上陛下仁慈,早就進了監牢了,到底要不要跟他,可得想好啊!”
身為學院的導師都對他挖苦不斷,老者渾濁的雙眼湧起一片憤怒,但更多的是悲哀。
他緩緩走向中間,那些導師連忙後退,仿佛跟他站在一起,就像是多麼肮髒似的。
“你們幾個,可有人願意跟隨老夫,拜師學藝呢?”聲音嘶啞,仿佛金屬一般,沒有任何感情。
那十多個少年少女,互相看了看,又連忙搖頭。
沒有誰願意成為這老家夥的弟子,這麼讓人嫌棄,還是什麼叛徒,那跟著他不是活靶子麼。
“學長,我們還是明年再來吧!”
“學姐,煩勞通報學院,我願意退出,等待明年再參加考核!”
那些剩下的武者朝著周圍仙武學院的弟子連忙打招呼,很快有人過來做登記,帶領他們下山。
仙武學院年年招生,他們還有機會再來參加,而且學院對他們的戰力和基本信息有記錄,明年再來,修為會更強,而且也能占據先機,脫穎而出。
“好,這些小家夥還有幾分眼力,回去好好修煉,明年到我這裏!”
有些導師看似關愛落選者,其實竭盡所能挖苦這最後出現的導師。
老者如入定一般,絲毫不為所動,他的目光停留在一名瘦弱少女身上,露出黃白相間的牙齒:“小姑娘,莫非你願意跟從老夫?”
那名女孩,正是被大焚天魷重傷,差點死於非命的少女,後來被天寶和馮詩雨救了下來,因為自身實力剛到三段,根基不穩,加上受的傷很嚴重,根本沒有導師願意帶著一個累贅。
“妹妹,你為何不走?難道真要跟著這樣一個人?”馮詩雨見這位少女猶豫不決,出言提醒。
“我今年已經十七歲了,”看似嬌小的女孩心酸的看著周圍那些有了導師的弟子,再看看自己的處境,心中十分難過。
本來實力低微,再受了這麼重的傷,不被選擇也很正常吧。
隻是仍然要感謝出手救自己性命的人,她朝著馮詩雨道謝一番,突然想起那個替自己吸引大焚天魷注意力的少年,就算走也需要感謝人家,知恩圖報。
很快,她就看到了那個鬼鬼祟祟的影子,正悄悄朝著外麵走去,準備趁著大家都在關注冷玄素時,悄悄逃走。
“哥哥,你去哪裏呀?”溫柔而又惹人垂憐的少女正聚集著一群人的目光,她這麼一呼喚,天寶也暴露了。
“哎,這個傻姑娘,不知道大爺我要走麼,”天寶暗道倒黴,冷著臉,哼了一聲,“你還有什麼事?”
少女見他態度冷淡,又不知道做錯什麼,樣子十分委屈,“謝謝你之前救我!”
“不用謝,”天寶虎著臉,揮了揮手。
少女眼圈發紅,咬著嘴唇,不再說話。
“我說你這是去哪裏?人家好心好意謝你,你什麼態度啊。”馮詩雨氣不過,在後麵指責天寶。
“你要真有同情心,讓她去你的隊伍裏去,你看可以麼?”天寶冷冷一笑,“做不到就別說我!”
“你!”
馮詩雨氣的銀牙緊咬,卻說不出話。
“還有你們,別一副正人君子的樣子,假仁假義的做什麼,要麼說服你們身邊的導師多收留一個,要麼,就老實的呆著!裝什麼好人!”
一番話雖然不好聽,但說的滿場鴉雀無聲,很多人投以憤恨的目光,真想在這小子臉上踹兩腳。
“這小子挺有意思,我倒是想收他為徒了,嗬嗬。”一名綠衣中年女子,背著一柄銀色長劍,腰上掛著一個圓環,饒有興趣的注視著天寶,讚賞道。
“綠荷,你動心了?”旁邊一位女導師訝然道,“這可真是奇了怪了,這小子有什麼好的,剛才這一下子得罪了這麼多人,想留下都沒法混了。”
“嗬嗬,”叫綠荷的女子沒有繼續解釋,美眸中帶著幾分奇異光彩。
那如風幹蠟燭的老導師渾濁的雙眼陡然閃過一抹精光,微微點了點頭,心裏突然起了幾絲漣漪。
“想不到他還在你們學院,哎,當年那件事,影響了他一生,”冷玄素注視著那個老者,歎了口氣。
“很多人,都說他咎由自取,可是,”欒天成眼裏有著幾分憤然,一閃而逝。
“副院長,”冷玄素示意他不要多言,欒天成心中傷感,不再多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