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是陽春四月,細雨綿綿,碧綠的湖泊像是一塊渾然天成的玉石般透亮,麟狼城裏,百姓們笑意盎然,打著雨傘在街頭互相寒暄,眼角藏不住的欣喜。
優雅樓,位於麟狼城的一個角落裏,整個茶樓古色古香,最吸引人並非是出色的茶藝,而是經過歲月之後的沉澱與溫和,在行星天闕都格外有名,有“茶香飄於優雅樓,茶香止於優雅樓,茶香繞於優雅樓,茶香沉於優雅樓”之稱。
此時,優雅樓二層雅閣裏,一個身材挺拔的男子眉毛緊皺,深邃的眼睛流露出不耐與煩躁,隨手拿起自己麵前的茶杯一飲而盡,像是要把自己內心的煩悶與怒火澆滅。
“亦,茶不是這麼品的。”粽醒輕聲說道,聲音帶著一絲慵懶,膚色是性感的古銅色,懶懶的打個哈欠,又眯上了眼睛,小憩。
“醒,要是你攤上這麼一個未婚妻,估計再好的品茶興致也會沒了!”龍亦冷言,那個人,即使想到她的名字,都讓人煩躁,擁有最顯赫的身份,卻也擁有著最愚蠢的腦子,最花癡的性格。
“她還好吧。”白賢反駁,聽到自己的兄弟這麼說自己的朋友有些不開心,雖然隻是見了幾麵,可是對她的印象還不錯啊,白嫩的皮膚有些紅,令整個人看起來可愛極了,明朗的少年眼睛裏好像有會發光的太陽。
龍亦冷哼一聲,道:“還好?哦~~~那你看到的應該是她的姐姐,紫茵。都是一個父親,怎麼差距會這麼大!”
白賢看到龍亦這樣,剛想張嘴說什麼,正在和白賢下棋的迪歐不悅的擺擺手,說道:“下棋就專心點,別說話!”聲音猶如玉石之聲,即使有一絲不耐,可這樣的聲音聽到既是享受,有著不同於其它人的魅力所在。
白賢縮了一下脖子,自己雖然是這貨的哥哥,可是這貨的鎖喉神功可不是鬧著玩的,要是自己把他惹煩了,給自己時不時來一下,那場麵,自己想想,也是酒不醉人人自醉了,也就一瞬,立刻就正襟危坐滿臉虔誠的繼續下棋了,其餘三人,除一人粽醒閉眼小憩,剩餘二人早已見怪不怪了。
於此同時,將軍府內,一個打扮素雅的女子跪在大廳門前,白皙的手輕輕拿著手帕,輕輕掩去眼角流下的淚滴,流淚的抽泣聲令人聽著心疼,美人,應該無淚。
“將軍,今日您若不給妾身一個說法,妾身就不起來!”哽咽嗚咽,還帶著一絲倔強。
“同樣都是將軍的女兒,紫馝,集萬千寵愛於一身,而自己的女兒,紫茵,雖然有著“麟狼第一千金”的美稱,可是卻什麼都不是。龍亦,麟狼太子,那是何等尊貴的男人,陛下一說賜婚,將軍立刻就把此等姻緣求了下來,隻不過是為了紫馝而求,這對茵兒公平嗎?嗬,這先暫且不提,茵兒的才華書院的哪個老師不讚不絕口?整個麟狼國都知道茵兒才華橫溢,可您呢,僅僅因為紫馝不想看見她,你就禁止讓她再進入書院一步,妾身知道您寵她,妾身也不指望將軍能對茵兒有多好,可是您也千不該,萬不該,做出這樣的決定啊~~~茵兒在房裏默默流眼淚,做娘的心裏疼啊,您對紫馝這樣的溺愛,真的好嗎?”一字一句帶著心酸,帶著麻木,帶著對自己丈夫的失望。
屋裏的紫霄聽著門外的夫人的來自最心底的發泄,有些無力的靠在椅背上,雙手抱住腦袋,輕聲呢喃道:“豔兒你是不知道啊,輕蕁為我做了多少啊,對於馝兒的娘,我羞愧啊,所以隻能把疼愛加倍給馝兒身上。。。”
那年,紫霄與先皇出征,是在與輕蕁大婚的第二天,沒有一絲征兆,先皇聖旨一張,紫霄進宮麵聖,之後連告別都沒有直接遠赴戰場,敵軍壓境,迫不得已啊,最後,輕蕁還是在別人口中得知自己的新婚丈夫遠赴戰場,但也是理解萬分,五年後,收複疆土,榮耀歸國,帶著榮耀,鐵血和作戰時服侍紫霄的明豔以及明豔肚子裏的孩子,一年後誕下一女,名紫馝,第二年誕下一子,名為紫勳,可幸福的時光沒過多久,輕蕁身染疾病,身子越發單薄,即使連離開人世,都是壯烈,身邊貼身侍衛刺殺,輕蕁拖著病重的身子,給自己擋了一劍,那一劍,足以致命!
紫霄站起身,步履有些踉蹌,打開房門,窗外僅僅隻有一個明豔,丫鬟侍衛早已離開了,將軍府的家事,做奴才的能避則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