士可殺不可辱,當時我差點把東風現場掐死。西魚拉住我,你曉得伐,你曉得的伐,南瓜是牛,東風是……西魚大概覺得很難用詞語來形容東風這個神奇的生物,為難地頓住了。
我掙紮道:“是隻豬八戒!”
“噗嗤!”一回頭,李煜就站在門外笑得花枝亂顫。
那天東風差點用她的高跟鞋當凶器,把我的頭當木魚敲上個百把遍。她扔出幾張紅色,然後拉著李煜叭叭叭地離開了。
有時候,人的自尊就是被這麼不知不覺的給人踩在腳下的。盡管我知道東風可能是出於付賬習慣或者說她根本就不在乎這麼點錢。
我們就像社會上的兩個階層,互相羨慕著各自的東西,卻彼此不屑一顧。
此時,蘇姐看見我,從鋼琴台旁慢慢地走了過來,坐在我對麵。
“怎麼,一個人。”話是疑問句,語氣卻是陳述,像是隨意,卻是優雅。
我點點頭,“最近發生很多事,我想一個人安靜會兒。”
蘇姐淡淡地笑著,她也是從我這個年紀過來的,讓人煩惱的無非是愛情,友情,或者工作。“呐,事情既然已經發生,多想無益。我每次想很多的時候,就試著放空自己,什麼都不去想。也就慢慢看開了。”
我抬頭笑道:“蘇姐,我以前有一個朋友也跟你說過差不多的話,可能,人之所以煩惱大概就是想太多吧。”
蘇姐點頭,說:“噢?你那個朋友是。”
“噢,她叫陳微,我以前高中時的同班同學,很開朗樂觀的一個女孩子。”
蘇姐輕聲說道:“陳微,陳微。”
我有些奇怪,問道:“蘇姐你認識?”
蘇姐笑道:“怎麼會呢,我給你彈首《安靜》吧,我們這新來個彈鋼琴的小夥,經常彈這首,我覺得好聽,就記下了。”
說罷,她走向了鋼琴,十指輕彈。遠看去,歲月非但沒有給這個女子以似乎傷害,反而讓她沉澱了一種無言的美好。
你要我說多難堪,我根本不想分開,為什麼還要我用微笑來帶過。
我真的沒有天分,安靜的沒那麼快。我會學著放棄你,是因為我太愛你。
我喜歡這首歌,大概也隻是因為最後一句。愛而不得,愛而棄之,這是種偉大的愛情,卻也是種無法言喻的痛苦。
生命總在不覺間流逝。日子被日漸麻木的人過的更舊了。
門外進來兩個人。高挑的身高,清秀的外貌,淡如雛菊的氣質。咖啡館裏引起一陣騷動,鄰桌的兩個女生在那裏小聲討論。
左邊那個我見識過了,是李煜的妹妹李妤。她旁邊的女生倒是沒見過,容貌雖不及李妤清秀,不過氣質更勝一籌。容貌可以靠化妝來修飾,不過氣質這回事兒,是想裝也沒得裝的。看樣子李妤和她的關係甚好,不時地湊一起說悄悄話。
我發揮準記者本色向鄰桌的妹子套了幾句。原來她叫辛月,是李妤的表姐,剛從美國回來,至於回來幹什麼就不得而知了。
李妤經過我旁邊時,有點驚訝。她大概沒想過會在這裏遇見我,和我輕聲打了個招呼。辛月也禮貌地朝我笑了笑。
李妤剛要走過,想起什麼似的折回來。“噢,父親把我哥哥和裴琪姐的訂婚儀式提前了一個月,你和你朋友到時候會來參加吧?不過那時候可能已經放暑假了,不來也沒關係。”
不來也沒關係,那你跟我說這事幹嘛?搞得好像我們很熟似的。
我微睜大眼睛,瞬間明白了她的意思。這件事既然是由李妤暗示到我這裏來,分明是裴琪對東風赤裸裸的挑釁,搞不好連李煜自己都不知道訂婚提前這件事。提前一個月,也就是七月底。
我穩住心神,靠著向東風學的幾招,裝作一切了然於胸的模樣露出八顆牙齒對李妤笑道:“謝謝李小姐的提醒,如果有時間,我們還是會去的。”
李妤一點頭就身姿款款地走了。
我趕快收拾好東西,和蘇姐說了聲再見就跑出咖啡館。蘇姐朝我點點頭,看見我火燒屁股似的飛奔而走,搖搖頭無奈地笑了。
辛月望向女生離開的方向,笑道:“她就是任顧經常提起的女孩子麽?”
李妤端起咖啡喝了口,語氣冰冷:“不過是個想攀高枝兒的醜小鴨。”
辛月搖搖頭,說道:“你剛剛和她說完那件事,她想都沒想就跑著去告訴她的朋友。衝著這點,我們能做的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