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回頭笑了聲，“你還記得兩年前你給你發的短信嗎？你說東城，是你背叛我嗎？然後我給你回了什麼，你還記得嗎？”
都顧當然記得，被起訴那晚，都顧想了很久，他究竟要不要問。但他終於還是問了，他這輩子可能最怕的就是最親的人的背叛，不問，過不了心裏那道坎。他沒想到，那個倔強女孩拒絕回答。那一晚，他等到天亮，除了那句晚安，什麼也沒等到。
都顧動動嘴唇，什麼也沒說，轉身離開。
老爸見著都顧離開從門外走進來。我以為他要勸我理解老媽之類，故意沒理他。
他站在我旁邊什麼也沒說，靜靜地等待著。
我有點按捺不住，說實話，從小到大就算我幹了壞事，老爸他都永遠都是維護我的那一方。我跟他實在沒必要慪這麼大的氣。
我開口打破沉默：“媽呢？”
老爸原本垮著的臉一下子笑開了，他指了指樓下花園。
花園裏，老媽坐在長椅上，背佝僂著，高跟鞋脫下來扔在兩旁。呆坐著，一言不發。
許東城，你到底在生什麼氣？
許東城，你究竟是在氣你媽看你日記還是都顧誤會你？或者你隻是在氣你在大庭廣眾之下被揭開傷疤的難堪？
許東城，這世界上真正愛你的人都在盡力保護你，怕你受到一點點來自世界的傷害。你還有什麼不滿足？
我看了眼窗外，“老爸，外麵涼，叫老媽進來睡覺吧。明早還要趕火車。”
第二天去火車站前，老媽梳了頭，化了點淡妝，很漂亮。
她看了看周圍，小聲嘟噥，“這小白眼狼……白養活了。”
老爸打趣道：“你姑娘是被你的臉嚇跑了，瞧這一臉被霜打了似的模樣。”
老媽狠狠地踩了老爸一腳。
我提著一袋水果氣喘籲籲地跑過來，遞給老媽。“媽，水蜜桃……”
我站在她旁邊，感覺真像一白眼狼，她看都沒看我一眼，說道：“誰家好福氣，有這麼大一丫頭亂喊別人媽。”
老爸笑著接過，“我家好福氣。瞧這桃兒水靈靈的。走走，火車快趕不及了。”
老媽矮身進了出租車，故意繃緊的表情，眉眼間有掩飾不住的笑意。
看著遠離的車迅速掩入車流裏，我暗自舒了口氣。
南瓜和都顧不知什麼時候走到我身旁。
南瓜語氣怪異，小聲道“東城，你這人生中的小故事一碼一碼的真曲折。”
我說道：“有嗎？”有點緊張，每當南瓜露出這幅鬼表情，鐵定沒好事。
“你說這個男生是不是專門為你跑到武漢的？”
……
見我沒說話，南瓜私家偵探似的露出得出真相後的微笑。“綜合任顧和昨晚的事，我大致有了個思路。東城，你是不是故意溺水啊？然後求關注。”
我忍不住想罵人，有人拿自己的性命求關注開玩笑嗎。我說：“南瓜，你大爺的，滾你四分之一的大腿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