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和東風坐在長椅上。男生看見我們頓時停住然後拉著女友往另一條路走。
東風說:“這麼快就找到漂亮妹子了啊。你女朋友戒指真漂亮,跟你之前送給我的簡直一模一樣呢。”
男生現任女友帶戒指的手抖動了一下,然後迅速被男生握在手心裏。“東風,到此結束吧。”
東風說:“可是我是不會祝福你們的。”
她徑直往宿舍走去,平時強勢的她現在看起來像隻受傷的刺蝟。
哦,忘了說,東風是我四個室友之一。你可以叫她東方不敗,但千萬別當著她的麵,特別是現在她失戀的時候。
有時候我很不明白,為什麼東風會喜歡李煜這個風流種。富二代,才子,帥哥,一米八,還算幽默。好吧,這麼看來,李煜的確是個值得喜歡外加膜拜的多情公子。而且漂亮、能幹、一米七的東風和他站在一起,金童玉女,百般般配。
“再般配又怎麼樣,他骨子裏就是個喜新厭舊的賤男人。”東風後來這麼對我說。
其實每個階段有每個階段的痛苦。戀愛如此,讀書也是一樣。當年高考結束以為就此得道升天,結果表示是我想多了。當年鬼使神差地在武漢的A大學選了廣播電視新聞學專業以後,現在每日一想到如今這邊大學生就業形式就唉聲歎氣。
大學生活有個特點,忙的時候你連走路去吃飯都覺得浪費時間,無所事事時你會覺得吃飯睡覺這兩件人類的終極夢想其實也很無聊。
“少來,其實你在找借口想減肥吧。”室友西魚小心地刷著睫毛膏,“俗話說啊,女為悅己者容。”
這就是我的四個室友之二,西魚。上海弄堂裏右腿搭在左腿上嗑著瓜子說著家長裏短的女人群裏混出來的人物。或許你現在可以想象她碰到看不慣的人和事時滿嘴噴硫酸的情景。
“信了你的邪!你以為每個女人都像你沒男人會死?”南瓜說話喜歡拖著濃濃一口的武漢腔。
“嗬嗬。”西魚調整了自己的語氣,“總比某男人婆沒人要來的強。”
南瓜不動聲色地玩著自己的電腦。“補了這麼久,西魚你的胸甚麼時候能有起色啊。正好我老家那有一偏方,治胸小倍兒有效。要不下次回去給你帶一副?”
西魚手一顫,睫毛膏弄到眼瞼上,眼淚直流。
我從床上探出頭來,“今日一戰,勝負已分。雙方鳴金收兵,來日再戰!”
這世界上,除了東風,能和西魚戰得旗鼓相當的就隻有南瓜這號人物了。
來自上海的西魚有著上海女人獨有的尖酸味,南瓜則是武漢人那種心直口快,兩人的關係向來是針鋒對麥芒,不過吵吵鬧鬧地一路過來也僅限占嘴皮兒便宜彼此總算相安無事。一方水土養一方人,一點沒錯。
不過鑒於南瓜的用詞係統和我們不在一個國界,你可以打上馬賽克選擇忽略她。
我嘛,我是許東城。一碼字文藝小屌絲,沒有她們三個強勢尖酸犯傻,也沒有她們家的金山銀山。與這世界大多數的女生一樣,我普通無奇。奇是奇特的奇,不是奇葩。身高長相身世什麼的,鑒於都是身外物就算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