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敬芳一邊說，一邊麵露恐懼之色，仿佛看到了世間最可怕的事情一樣，臉色就像白紙一樣慘白，拚命搖著頭，渾身顫抖。
楚南蔚心頭一沉，見程敬芳這個樣子，他猜測著，程敬芳一定是想起了當日看見程敬言屍體的情景，因為當時她就是和現在一樣的狀態。、看來程敬芳對當時的場景還是有所記憶的，隻是她內心深處不肯接受，才把那些事情當成了可怕的噩夢。
心中一陣劇痛，楚南蔚情不自禁的伸手拍了拍程敬芳的肩頭，想安慰她，可程敬芳卻就勢緊緊的偎依在了他的懷中，“哥，我好怕，好怕！”
楚南蔚感到了懷中的程敬芳渾身冰冷，不停的顫抖著，不由在心中深深的歎了一口氣，學著程敬言的樣子撫摸了一下程敬芳的秀發，柔聲說道，“傻瓜，你也說了，那是一個夢，我不是好端端的活著嗎？”
“嗯。”程敬芳將楚南蔚抱得更緊，“可是我好怕，好怕哪天自己一覺醒來，那可怕的噩夢會成為事實。哥，我一想到那個夢我就好怕！”
“不會的。我隻是去書房處理一些事情，很快回來，好嗎？”程敬芳那驚慌失措、可憐楚楚的樣子，讓楚南蔚極度的自責，如果不是他，程敬言又怎麼會犧牲呢？
照顧程敬芳，他責無旁貸。
安撫了好久，程敬芳才漸漸的鬆開了緊緊抱住楚南蔚的手，“哥，早點回來。”
楚南蔚點點頭，眸光複雜的看了一眼程敬芳，轉身離開。
帶著心事重重，楚南蔚迫不及待的回到了自己的房間。
“婉婉！”楚南蔚推門而入，顧婉婉正斜倚在床上織毛衣。
“南蔚，你怎麼過來了？”顧婉婉抬頭看見楚南蔚，眸光中閃現著驚訝，把手中給寶寶織的毛衣放在一旁，“怎麼不去陪敬芳呢？”
“老婆最重要。”楚南蔚快步走入，在顧婉婉身邊坐下，然後大手一伸把她抱進自己懷中，“對不起，婉婉，今天沒能好好陪你。你不怪我吧？”
“怎麼會？”顧婉婉趕緊搖搖頭，“現在敬芳把你當成了程將軍，你應該多陪著她的，柳醫生不是也說了嗎，心病還需心藥醫，說不定你多陪著她，她的病突然就好了呢？”
“好了？”楚南蔚苦笑一聲，“好了，她也就記起那些傷心的事情了。看得出來，他們兄妹倆的感情很深。”
“南蔚，你別這樣。”顧婉婉知道，對於程敬言的死，楚南蔚一直處於極度自責之中，其實她又何嚐不是呢？
這樣的感覺她感同身受，因此她很明白楚南蔚此刻的心情。
“婉婉，這些天恐怕我一直都要在程敬芳麵前扮演她哥了。”楚南蔚雙手環住了顧婉婉的腰肢，讓她騎坐在自己的身上，深邃的眼眸緊緊注視著她，“要照顧她，難免會忽略你的感受，不過我會盡量多陪你的”
“不用，你多陪陪敬芳。”楚南蔚的話音未落，顧婉婉就打斷了他，“現在她正是需要你照顧的時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