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色暗淡下來,渺無人煙的荒原上更增加了幾分蒼涼,唯有嗚嗚飄蕩的風聲讓人不由生出孤寂之感。
凱特坐在草堆上,過度的疲累讓他沒半點胃口,輕輕的揉弄著有些漲痛的雙腳。這大半天的路程全憑自己走下來的,那老頭似乎沒顧及過他的感受,一路上他都是用盡全力在趕路。想必這老頭是故意把那頭牛宰了的,這荒原上也並非真的那麼缺乏食物,打一些野味恐怕也是不難。身體裏那一絲溫涼平和的氣息流轉,那氣息經過的地方疲勞和漲痛都在緩慢的消退,若不是這極富生機的氣息總在他體力不支的時候會自然的出現,恐怕他也支撐不了如此久。
貝拉斯克斯將手裏那光溜溜的牛骨一丟,袖子一抹嘴上的油膩道:“凱特你真的不需要吃點麼?你這孩子,怎麼會沒胃口呢?看來還得多鍛煉鍛煉,不過才走二十裏就這副模樣,你這體力也太差了點。”說這隨手抓起一跟細長的草來,剝去皮隻餘一跟細杆探進了嘴裏,在稀疏的牙齒中挑動,一副享受的樣子,一隻手卻摸出一張破舊的羊皮卷鋪在地上,翻來翻去的看,自語道:“這最近的城鎮究竟是哪個方向呢?這破地圖怎麼畫的如此的亂,誰看的懂啊。”然後站了起來東望西望一番道:“凱特你覺得我們走的方向正確嗎?看來問你也是白問,其實也沒什麼大不了的,這裏風景挺好,晚上幾個月找到城鎮也沒什麼,這荒原總也有個盡頭的。”
凱特默然,地圖他是看的懂的,不過這不關他的事情,做主的確實這老頭,老頭喜歡故意迷路瞎轉悠也不是他能左右的。
“今天晚上就在這裏過夜了,再多點上幾堆火,也不怕野獸襲擊。”貝拉斯克斯說著,憑空掏出了一堆東西,支起了一頂長寬約兩米的帳篷,這帳篷精致華麗顏色也鮮豔的很,到象是女人用的一股子脂粉味,和貝拉斯克斯那不修邊幅的邋遢摸樣實在不協調。
貝拉斯克斯提著柴刀就衝進了灌木叢,一陣肆虐之下,驚的一些小動物倉皇逃竄,專檢粗大的亂劈亂砍無論幹燥濕潤,可能是那刀鋒利的緣故,不上時間就砍了幾大堆。用這些木柴燃起了幾堆火焰濃煙滾滾,還帶著一種特殊的植物味道,嗅著別有一番感覺。
拍了拍手和衣服上沾染的雜草灰塵,按著腰轉動了幾下身子,貝拉斯克斯道:“你這孩子,也幫不上什麼忙,想當年這些小事可不用我親自出手的,我那一幫手下可是個個都了不得,如今卻是落得單身一人。你就一點不好奇麼?你如果問我的過去,我一高興就講給你聽了。”他凝視那幼小的麵孔片刻,失望的搖了搖頭,上麵沒半分表情。
凱特卻閉上眼睛開始入定了,修習鬥氣已經成為了一種習慣,雖然一直沒有效果,除了堅持下去他也不知道該做什麼。
“你真的不問?那我也懶的說了。你就坐在那裏不動,究竟在想什麼?我懷疑你恐怕什麼也沒想,用呆若木雞形容你也不過分,那個老頭還有那小子究竟教的什麼,說句話就那麼困難麼?你還是別練那什麼鬥氣了,這世界上任何一個人都有可能練成,甚至教一頭豬玀獸都有可能教會它,惟獨你是沒辦法練的了。”
凱特微微睜開了眼睛,變強是他唯一的願望,因為安東尼爺爺說過,變強才能真正有資格領導傭兵團,爺爺的心願就是他的目標而已。
“咦?你肯聽我說話了。”凱特略微有些反映讓貝拉斯克斯反到有些驚奇了:“我說你練不成鬥氣,你就真的沒希望,這天底下還沒人能弄明白你身上的狀況,當然某些不是人的家夥可能例外,我也隻能算半個能弄明白你的人,之所以說是半個,那就是還有些我都有點不明白的,反正那些個無聊的家夥都這麼在意你,這麼好玩的事情我怎麼能放過呢,哈哈。”那詭異笑聲飄蕩開來,讓凱特聽著有些不自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