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嗨,難得遇見新朋友,我說我們是不是該喝一杯啊。”文森特提議道,他不能放過這樣一個好時機,便自做主張的去搬酒壇,果然不出他的預料,安東尼在客人麵前沒說什麼,老頭子還是好客也好麵子的主。
安東尼小口斟酌著,貝拉斯克斯居然和文森特這個北方彪漢風格同出一轍,兩人都拿著大碗猛灌。不管來自何方,不管是否認識,男人有酒便多了許多話題,即便是年齡懸殊極大的一個中年漢子加上兩個老男人,氣氛逐漸熱鬧起來。
“這酒夠勁道,應該是窖藏了二十年以上的雪裏燒吧,比起南方的烈炎釀少了半分辛辣卻多了一絲醇厚,好久沒這麼過癮了,可把我憋壞了。”
“行家啊,準確的說是二十三年,就憑你這麼好的眼力,當浮一大白。”
“聽老哥的言語,老哥是從南邊來的吧?看樣子趕了很遠的路。”文森特舉著酒碗,雙眼泛著紅光道。
“不,我是從北邊來的,不過我真的是趕了很久的路,少說也有好幾百裏。”
“天哪,我發現你真會吹牛。”文森特指著北方遠處那連綿起伏的山脈晃著腦袋,聲音還比平日裏大了幾分,道:“北方是紮拉齊古山脈,不可能,不可能。”
安東尼卻眯起眼睛,若有所思的看向北方,從這裏向北走,走上數十裏就到達荒原的盡頭,那裏就是連綿起伏的紮拉齊古山脈,山脈龐大巍峨,終年積雪不化,最優秀的獵人也不敢深入其間。那裏被荒原人稱為生命禁區,這說法絕對不算誇張,眼前這家夥是有些古怪,但是他說他從那個方向來,多半是酒後胡說當不得真。
“什麼?你說我吹牛,老頭子我懶的騙你這樣的小孩,紮拉齊古山脈算什麼,隻要我願意,隨便來回走著玩。”
“不可能就是不可能,無論你怎麼吹我都不相信。”文森特絕對不相信有人能穿越紮拉齊古山脈,單隻說那海拔高處冰封一切生機的寒冷絕非人力所能抵擋的。
旁邊烤焦碳臘腸玩的雪莉被他們的爭辯吸引過來,眼睛一眨不眨的盯著貝拉斯克斯道:“爺爺說那邊的山裏有龍,山裏真的有龍嗎?”
“有啊,怎麼沒有,而且是最大最漂亮的冰霜巨龍。”
“老爺爺你看見龍了嗎?他們一定很凶很凶吧。”
“小天使,我當然看見了,而且看見了一大群呢,他們一個個都身高幾十米,單就那眼睛就有你的腦袋那麼大,你說可怕不可怕。當時估計他們聚在一堆是在開什麼會,我不小心就被他們發現了,然後就被幾十條冰霜巨龍圍住了,那時候可是危險的緊,你說我是不是很危險啊。”
雪莉小臉上反倒有一些興奮,捂著心口道:“是好危險啊。”
“但是我是誰啊,就憑他幾條小小的龍怎麼能攔住我呢,我當時就想出一條妙計。於是啊,我就拿出了一個金幣,往地上那麼一丟。頓時,這些大家夥那眼珠子全都放光了,當即為了爭奪金幣就開打上了,我就趁著混亂跑出他們的包圍圈,然後在他們的身上每人踢上一腳,這才離開了的。”
安東尼一旁含笑不語,這分明是胡謅來哄小孩子的,看雪莉一臉放光的樣子,隻怕當是真有其事,他大聲叫道:“耶,老爺爺你好勇敢啊。”
“要是你遇見那些大家夥怕不怕呢?”
“不怕,我是大將軍呢,我也要踢他們屁股,你說對嗎?小兵。”
“當然,大將軍最勇敢啦。”文森特道,雪莉更是開心了。
安東尼含笑道:“嗬嗬,讓你見笑了,這孩子就是喜歡做什麼大將軍,一點女孩子的樣子都沒有。別家的丫頭喜歡聽什麼公主和王子的故事,他卻偏愛聽些打仗的故事。說起來他還不能算我的親孫女,我隻能算他父親的長輩罷了。”
“哪裏,哪裏,很可愛,小家夥很討人喜歡。”貝拉斯克斯說著一拍腦袋道:“對了,我突然想起了我也有一個可愛的小家夥,人老了就這記性,關在箱子了好多天了,我想他也悶壞了。”
貝拉斯克斯的那口箱子封閉的極為嚴實,造型也極為古樸,那些裝飾的花紋更是風格奇特,箱子是什麼材料製造也無法判斷。當看著箱子被打開,貝拉斯克斯抱出一個嬰孩放在地毯上時,安東尼愕然。記性真能好到把孩子放在箱子裏忘記嗎?這老者著實太過奇怪,除非他根本沒打算讓別人知道他箱子裏有這樣一個孩子,或許是喝得有些醉了,才忍不住拿出來的,或許還有些其他的原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