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在卿相思橋旁的岩陀認真捋了一邊方才那位姑娘的話語——公子,你可要瞧仔細了,可千萬別心急......瞧錯了人。
樣貌,一模一樣;衣服,白色的無區統服;他的的線牽絲也在,不是洪連還能是誰?
線牽絲......線牽絲!
線牽絲他明明記得是在洪連的左手腕上的,因為洪連的左手腕上有很多密密麻麻的傷疤,發絲一覆就隻剩下一片墨色的細發帶,就再也看不見那些傷疤了。
岩陀定睛一看,橋上的洪連的線牽絲確實係在右手不錯,可是怎麼會係在右手呢?
線牽術除了施術者無人可解。
不可能會兀自的換了一隻手啊......
突然,岩陀瞳孔一震,他知道怎麼回事了。
頃刻間頓悟的岩陀一把就拽緊腕間的發絲,待它的方向剛好筆直的與自己的身形垂直,他便二話不說奮力地朝反方向飛去。
果不其然,待岩陀飛了沒多久,就見眼前的又一座卿相思,與先前的那座分毫未差,橋上的洪連依舊倚在橋頭迷茫的看著遠處。
這次,線牽絲穩穩當當的係在她的左手上。
就是洪連,準沒錯。
其實線牽術一直都是係在左手,隻不過眼前的這個是......假的!
是鏡像,是曉鏡瓶的轉幻空間之效。
難怪他一直追著鏡子裏的卿相思一直都追不到,因為它原本就不在那裏。
但是現在讓人頭疼的是,沒有去橋上的通路。
這是其一,其二讓岩陀疑惑的是,在鬼市瞧著別人都是骷髏怪,為何這會望著橋上的洪連一下就看出了樣貌和打扮?
就好像生怕他找不到茫茫鬼海裏的洪連一樣。
另一處的秦艽和邢茉轉醒的時候,是在一個堂廳裏,四下空曠,除了她倆沒有其他人的身影。
秦艽先醒的,緊接著邢茉也慢慢轉醒。
“堂主......這是在哪?”邢茉扶著腦袋一臉疑惑的四下尋望。
“邢茉,來,快來,你認真瞧瞧我的臉。”
秦艽沒有答她的話,反而拋出了一個稀奇古怪的話頭,搞得邢茉更加糊塗了,但她還是湊近了瞧去,並沒有看出什麼異樣,口裏要答的話還沒來得及說出口,就聽秦艽親切的問道:“看到了麼?”
邢茉搖頭。
“這都看不到?”接著又見她在自己麵前挨個的點了五下,“我,知,道,個,鬼,這麼明顯的五個字都看不到?”
邢茉:“......”堂主,大可不必。
真的是大意失荊州,秦艽萬萬沒有想到自己法力漸退後竟然會這麼慘敗,現如今竟然連別人的一記手刀都扛不住,就這樣輕飄飄的昏過去了!
這先前明明是被一群要臉麵不要命的婆娘給打暈的,現在又不知道自己究竟是在何處。
就在秦艽和邢茉二人將這屋子來來回回的走了幾圈都沒看出什麼線索之時,突然傳來一個人聲。
“醒得挺快。”
隻見門簾後慢慢走出一人,見他腰間綁著一個極大的腰牌,是店家無疑。再望上瞧去,秦艽和邢茉看到他的臉頓時一怔,這,這不是李侍者李颯羽嗎?!
怎麼他會在此處?
邢茉明明記得來鬼市之前她還見李侍者前去陽間接魂者,還向他打聽了一下惡魂江錦的事宜,不過,邢茉並未從他那得知什麼線索。
怎麼這會又好生生的出現在鬼市?且還是一個店家的身份。
秦艽看得也是一愣,不僅是因為這人是李颯羽,還是因為他脖頸間發出的幽幽紅光。
難道說,李颯羽就是先前她認錯的那位公子也就是改頭換麵的店家?!
她之所以能在眾橋人中對李颯羽有些印象還是因為先前洪連剛來的時候就與他幹了一架,沒想到平時看著纖瘦高挑的洪連明明沒有幾斤肉,但那時卻把他打得躺在床上下不了地。
他有她的銜靈墜這個原因就通了,因為繼邪堂內的男橋人大多她都送了,隻不過,他為何會出現在此處?
李颯羽見兩人都愣怔的站在那裏,也不動也不回話,又問道:“怎麼?一見到玉樹臨風的公子有些激動難耐無法言語了?”
秦艽額頭的上青筋“突突”跳了兩下,她終於知道李颯羽怎麼會被打了。
這要是繼邪堂,她也會二話不說一鞭子抽過去,你說說好好一個男孩子怎麼就長了一張嘴呢?!
“李颯羽你怎麼會在這裏?”秦艽見是自己堂下的人,先前的擔心顧慮瞬間煙消雲散,身板一直,疑惑的看著他。
這下倒變成李颯羽一臉愣怔了,他雙眼瞪大的看著秦艽,“李颯羽?你喚我李颯羽?我是李颯羽?”
秦艽皺了皺眉,這傻子搞什麼呢?自己是不是李颯羽這麼沒智商的話也問得出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