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局 棋局(1 / 3)

棋室裏,很安靜,很安靜,安靜得似乎隻要用指甲在空氣中輕力一劃動,就會把這種幹燥的安靜給劃出了裂痕,然後仿佛有股暖流從劃破的裂痕中流淌出來一樣,天氣很悶,很熱,可是幹幹的熱再加上暖暖的流是發揮不了冷卻的作用的,可能,還會變得更燥,更躁。

“吱吱吱——”人從椅子上站起來,鐵椅子的腳在地上狠狠一拖動,令人討厭的尖刺摩擦聲響起了,然後一個左龍爪手狠狠地咬緊對方衣領,扯到自己的身前,大聲吼道:“你這小子找打啊!”

說話的是一個180cm左右的大塊頭,凶神惡煞,左手把對方的衣領扯得緊緊的,右手緊握拳,作出一個想打人的姿勢,然而卻咬緊牙關忍下來了。

被稱起的是一個160cm左右的小子,驚慌失措,眉頭被對方的語氣嚇得緊緊的,雙腳微離地,作出一個想掙脫的姿勢,然而卻無力反抗抖起來了。

大塊頭把小子狠狠地甩在地上,一瞬間,小子覺得好象從百層高樓摔下來似的,落地後發出豬一樣的慘叫,大塊頭並沒有停下來,而是用腳往小子的肚掃過去,在場的管理員立即拉開大塊頭,但是拉開了一段距離後,大塊頭的一下子工夫又來到小子眼前了,大塊頭對著躺在地上哭叫的小子邊踢邊說:“垃圾!廢物!垃圾!走一步棋竟然想個大半天,你看不到嗎?你已經輸了,還津津有味地想起來,輸了也不知道的廢物,垃圾……”

大塊頭邊打邊罵,在場的管理員很勉強地把他拖開,然而大塊頭卻仍不死心地繼續罵。而似乎一切的起源都在他們之間的棋局上,棋盤上紅黑相方互溶交錯,但是紅方卻被黑方壓得緊緊入扣,黑方棋子已經直逼龍門,從左方不斷發起攻勢,猛而有力,一眼看下去,已經布好了幾個攻陣,勝利的曙光已經約隱約現了,紅方危機四起,一絲一毫的生機都被切斷得幹淨利落,恐怕是實力非常懸殊的一局棋。

“唉!真是拿這種人沒辦法啊,”在一旁的儀茉莉對儀禾雪說起來了,“被打那個雖然很認真地想起來,想把每一步都想到最佳,可是這種人當遇上了沒耐性的人就肯定是自找苦吃了,要是我,我可能也會罵他一頓的,更離譜的是明明輸了,卻還在想來想去的,一副不肯認輸、不肯接受現實的樣子,其實這種人我也是最討厭的,不過那個大塊頭也未免太暴力了吧……”

儀茉莉還想說下去,卻被儀禾雪接走了話,她似乎對這種事已經司空見慣了,溫柔地說,“啊,茉莉,你先等一等,棋局還沒有結束呢。雖然黑方已經走進龍門,危及紅方將帥,但是紅方還有生機,隱隱約約暗藏著一步殺著,是一步連鎖的走法,隻是那個小子看不到,不然就可以反敗為勝了!你也不一定能想得到哦。”儀禾雪對著自己的妹妹笑了笑。

儀茉莉是一個擁有不服輸性格的人,一直以來,她都把自己的姐姐當成是自己的目標,所以,凡是姐姐能想得出的,自己也一定要把它想出來!

“嘣”一聲那麼快,棋盤被大塊頭打翻了!棋子一個一個地丟落在地上,滾開了,在場的所有人都驚呆了,大塊頭的腳還死死地踩緊地上的棋盤,以極其狂妄的口氣說道:“垃圾們,知道我是誰嗎?”

“啊!棋局散掉了!”儀茉莉大叫起來。

儀禾雪眼睛睜得大大的,一種不詳的預感隨即湧上心頭。

“你傻瓜啊,我還想研究一下棋局呢?”這下子,輪到儀茉莉衝著大塊頭大喊了。

氣氛一瞬間緊張起來了,空氣的密度不斷地變得越來越大,一種無形的壓迫感隨即而來,就像有一股強勁的氣體將人的身體死死地向內壓,從身體的每一個角落從外到內地逼壓,吸入身體裏的空氣很稠很熱,仿佛隻要在空氣中一劃火柴,便會劈裏啪啦地燒起來似的。

大塊頭雙眼望向儀茉莉,突然之間笑了起來,“哈哈哈,小妹妹,你真夠拽的,”說到這裏又突然之間黑繃著臉,用手指指著她,以威脅的語氣說道:“小心你的嘴巴!”

在旁的管理員終於受不了他了,開口說道:“夠了,現在我要以管理員的身份警……”

“告”字還沒說出來,大塊頭就對著管理員的臉一拳打過去了,管理員被打飛了幾米,跌跌撞撞倒在地上,在場的所有人都看呆了,睜著眼睛看著這難以置信的一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