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的聲音入了耳朵,冷漠,低沉。
“有事?”
可能等了十幾秒鍾的原因,他的嗓音有些不耐煩?!
是的,不耐煩,從來都沒有對她出現的不耐煩,不,跟可以說,除了幾年前那種狠下心來的不耐煩。
這幾月的百般對她好,根本就沒有出現過他對她的不耐煩。
“暮……”
她還沒吐出他名字的兩個字,耳畔源源傳來一個女音,
“暮勳,你看我穿這件衣服好不好看,適不適合我們去的地方,會不會太薄了……”
“嗯,薄了些,著涼了可不好……”
……
顧盼西有些狼狽的將通話切斷,心髒猛然的刺痛讓她蹲在地上一臉茫然。
或許她錯了,從一開始就錯了。
不該相信,不該期待,不該妄想的。
薑暮勳,隻是她的一個執念,這個執念,很深,深到她現在很痛苦,很累。
所有疑問不用問他,就已經給出答案了,不是嗎?
餘恩恙語氣的中的撒嬌,跟他溺寵。
就已經狠狠的扇她的臉,告訴她,顧盼西,你在那個男人眼裏,其實什麼都不是。
什麼都不是……
……
三年後
逃離了這裏整整三年,很奇怪,再次回來她的內心很平靜,平靜到根本沒有什麼。
韓柏智盯著同樣是一頭幹淨短發的顧盼西,特別是她冷漠的眸子,不由的倒吸了一口氣。
“微姐,盼西姐是經曆了什麼?”
“小孩子知道那麼多幹嘛。”高微悅手裏捏著一杯酒,眸子瞥了他一眼,隨後一轉。
“這三年,畢業了吧?”
“畢業了,正在跟朋友建立了間小公司。”
韓柏智嘿嘿嬉笑,一臉討好的看著高微悅。
“嗯,好好努力。”
她平靜的甩下這句話,看向坐在身旁的顧盼西。
“真的決定好了?我可以代替你接受這項任務的,畢竟老高交給了我們其中一個。”
顧盼西扯著笑,輕輕搖了搖頭。
“我可以勝任。”
她堅持的模樣,高微悅無法,隻能暗暗歎了聲氣,真不知道當初帶她去部隊裏,是正確的還是錯誤的。
想起那天,她剛回家躺下沒多久,顧盼西的就打通了她的電話。
原因就是她答應了。
她願意去。
部隊裏的生活很辛苦,而她也欣然承受住了。
並且很頑強,也很拚,就像不要命的。
拜別了他們,顧盼西回了公寓,那所整整交了五年租金的公寓,她當時不知存了什麼念頭,可能是想回來的時候,能有個熟悉的小窩。
沒有任何人,也沒有陌生人進入過。
以為推開門會是滿室灰塵,卻意外的,從裏到外,異常的幹淨整潔。
顧盼西站在門口有些呆愣。
突然她轉身,跨步走下樓,在樓下遇了一個人。
身穿黑色西裝,身材挺拔,並且越發冷冽的男人。
心髒咯噔一下,隨後急促的跳動著,無止無休。
她以為會平靜,會覺得沒有什麼,然而當他冷如覆薄冰的眸子掃向她時,她才發覺,很緊張,緊張到手心冒著冷汗。
然而這一眼隻有幾秒鍾的時間,就移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