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能來這裏隻怕也是跟青婉相熟的人。我想既然這裏的人都不喜歡青婉,他怕是也不怎麼待見我的,不論如何,將來很長一段時間我怕是都要跟他相處的,想到這裏,我豁然開朗,調整好心情,回頭對他誠懇道:
“公子說得是,雖說防君子不防小人,但必境男女有別,公子能否暫時回避下,待蕭婉整理好再…向公子問…好。”
我一邊回頭一邊說道,刻意提及我是蕭婉,以免他禍及無辜。也盡量對上他的視線,但我看到他的時候不由有些呆住,剛才聽聲音覺著那聲音的主人該是謙謙君子,料想本人長得應該不錯,但真的看到他本人時還是被驚住了,眉似遠山,眼神有些勾人,身形頎長,一副…用時下的話說就是一標準的妖孽。
原諒我詞窮,實在不知道如何形容眼前這位。但在我眼裏真是俊逸無雙的。偏偏眼神清澈,一副無辜的樣子。撞見女子沒穿衣服,好像也是理所應當的事情,麵無半點愧色。
我真是丟人丟到姥姥家了,連話也說不利索。便索性埋頭不語。等著這妖孽自覺退避。
“是軒的不是,看來嚇到蕭姑娘了,我在房間等你……”
好在這妖孽還算君子,在這當口主動回避。待他一關上裏間的門,我便飛速爬上岸穿好衣服,動作一氣嗬成,拿出了以前上學軍訓時的速度。然後打開門進去,死就死吧,反正剛才已經丟臉一回了。邊往裏間走邊默念那句經典名言“色即是空,空即是色”,待走到那個白衣男子麵前,看到他身上穿的衣服後,忽然覺得有些眼熟,月白交領…,那麼我穿的…
“你好,我是來自21世紀的蕭婉,請多指教,還有,謝謝你的衣服…”
說到這,我不太好意思,必竟我這算是不問自取。有句話叫不問自自取是為…,後麵我不記得了,拜托眼前這位也千萬不要記得才好。
“沒關係,婉兒從小喜著紫衣,沒想到白衣穿著卻更是雅致,報歉,我還是習慣叫你婉兒,蕭姑娘…不介意吧?”
白軒說完似是有些苦惱的看著我,眉頭微皺。
“不介意,當然不介意。”
我趕緊表明態度,這可是在別人的地頭上我就算介意也要說不介意。雖說這人看著好說話,可我下意識就覺得他不好惹。
“婉兒果然是不一樣了呢!”
他說完拿起我的手一邊按著手腕,一連揉啊揉的,也不知道在揉個什麼勁。我忍不住抖了一下,真怕他揉著揉著就給我折斷了,趕緊打破沉默:
“那個禮上往來你是不是也該告訴我怎麼稱呼你呢?”
我說完顫巍巍的看著他終於拿開壓在我手婉上的手。
“嗬嗬婉兒可以叫我軒哥哥或者軒。”
他似是沒意識到他過分專注於女子的手,輕笑著扔下這句話。然後終於…放下我的右手,轉而換到我的左手。
我忙想甩開,沒成想他看著斯文娟秀,力氣倒是挺大,任我使出混身力氣,也沒救出我那被蹂躪了半天的左手。我隻好再道:
“公子為何一直握著婉兒的手啊,呃,我們那有句話叫男女授受不親。”
白衣男子聽到我委婉的控訴,抬眼看著我道:
“抱歉,我隻是看著婉兒這雙手特別動人,當初卻正是這雙手斬下軒的左臂呢,下手真是幹脆利落。嗬嗬,婉兒一向劍技高超。”
我想我知道他是誰了,以軒自稱,又出現在這裏,他是白景的哥哥。他說完這話我才發現他的左袖是空的,剛才就注意他的臉了。果然,這青婉真不是好鳥,這麼一俊美的師哥,她竟然下得去手,也不知是什麼深仇大恨,看白軒的樣子應該是不會對我下手的吧!難說,為免秧及無辜,我再不敢裝深成,趕緊狗腿的道:
“白軒大哥,你不會找我報仇的對吧?要不打個商量,等白景把我送走了您再出氣?”
我都這麼可憐了總不會再對付我吧?我深信該低頭時一定要低頭。
“都已經過了十多年,什麼樣的仇恨都過去了。回去麼?該用飯了,用完我們再談。”
他說這句話時回複正常的語氣不再刻意調侃我,說完就出去了,看著他的背影有些落寞,我忽然覺得我應該作些什麼來彌補。
畢竟我是青婉的轉世,她雖然死了,但她造成的傷害還在那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