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
百年一度的飛仙大典便是在天宮的瑤台上開展。
整個元墟山所有弟子,無人缺席,皆是在瑤台開外的觀眾席上坐著。或懷著激動不已的心情觀看師兄師姐比賽的,或懷著惴惴不安的心情準備著待會的比賽。
除了元墟山之外,在元墟山之下的玄霖門、焚香穀、昆侖派和飄渺穀也皆陸陸續續地到場了。
瑤台正中是一個由千萬朵祥雲搭起的擂台,憑空而立,看似柔軟無物,實則堅實無比。擂台呈圓形,長度不過十尺,比賽的弟子在其上鬥術,先被打下擂台者,就算輸。
觀眾席則是設在擂台五十米開外之地,圍著擂台,形成一個大半圓,由著門派高低而編排座位。
元墟是最靠近擂台的首位坐席,其後的是同樣聲勢浩大的焚香穀和昆侖派。而其他三個門派則依序而排。
五大門派的十五位執掌人,則坐在座上席,享受著座上尊的殊榮。圍著全場唯一兩襲空位而坐。
這兩襲空位,一襲坐的是執掌六界的天君,一襲則是與天君平起平坐的墨宸帝君。
既然兩位最重要的人物還姍姍未至,觀看比賽的弟子們也隻好先各自找點樂子去聊聊了。
相比之下,坐在座下席旁的一排等候比賽的弟子則是顯得格外嚴肅。大家都在為即將開賽而做準備,或在默讀心術,或在閉目養神,無一不在暗暗緊張著。
除了白絨絨。
自個兒麵前供給的水果和糕點一一被拆吃入腹,掃蕩一空後滿足地打一個飽嗝。
嗯,天宮上的東西都是珍稀的,不吃白不吃。而其他人的目光嘛,在意了也白在意。反正待會都要上台比賽了,不吃飽一點怎麼能有力氣呢。
“吃飽了嗎?要不要再吃個桃子?”無洛拿了托盤上一個桃子遞給了白絨絨,白絨絨摸了摸圓滾滾的肚皮,搖頭苦笑,“吃不下了。還是等待會比完賽了再吃罷……”
無洛笑笑,“護身玉符可帶上了?”
白絨絨點頭,拿起腰間依舊冒著絲絲寒氣的玉佩給無洛瞧,“帶是帶上了。隻是不知為何,隱隱覺得這護身玉符似有怪異,寒氣逼人的很……”
無洛卻伸手撫了撫白絨絨的額角,將幾縷散落的青絲梳攏到耳後,“可能是這玉符突然換了主人,起了點排斥反應罷了。無妨的,你隻管帶著便是。”
白絨絨信以為真地點點頭,也就不再去糾結這些。隱隱覺得左側有一道目光灼灼盯著自己看,轉頭卻隻見眾人依舊在忙著自己的事,並無人盯著自己看。
正疑惑著,突聞有人聲騷動,回首一看,果然見天邊隱隱有人正駕著一祥雲往瑤台這邊飛來,在眾人翹首以盼的目光下,由遠及近的祥雲則不急不緩的降落在瑤台正中。
隻見祥雲隨著落地盡數而散去,一氣概不凡,身披戰甲的男子傲然站在瑤台之上,身材魁梧而高大無比,臉上赫然地躺著一道陳年舊疤,卻深刻無比,如一條可怕的蜈蚣陳列在麥色的方臉上,令人望之生畏。
而在這中年男子身後,則站著一男一女兩名容貌上乘的年輕人。
年輕男子一臉倨傲,頗有前頭那名刀疤男子的風範。而女子則傲嬌地看著台下眾多對她犯花癡的男弟子,眉心精心描繪了一隻展翼而飛的紫色燕尾蝶,點綴了銀色粉末,在日光下閃動著惑人的光澤。
那女子正是紫蘊。
眾位掌門人在看清了來者之後,不由得肅然而立。
為首的伯錦更是親自上前相迎。
“原是師傅前來,學生多有怠慢,還望師傅恕罪。”伯錦這一副唯唯諾諾的模樣,倒是令在場一些不明內況的弟子頗有驚異之色,而拂瑬等人則是見怪不怪地屹立一旁,由伯錦將他的師傅,天宮的戰神修以羅迎上貴賓席。
身為修以羅的兒女則也是光明正大地坐上了貴賓一襲。
“怎麼,天君還未到來麼?”修以羅看了看依舊空缺的兩席座椅,問道。
“想必也是將要到來了的。”伯錦讓宮娥端來上好茶水,一壁回應道。
“也好。”修以羅突然語氣一轉,淩厲的雙眼盯向貴賓席下眾位芸芸弟子,複道,“趁天君還未到來,我也好有空來先看看,是誰要來與吾女對戰。”
“嗬,父君也不必太過著急了,與女兒對戰的,不過一小精罷了。”紫蘊的聲音雖然柔柔糯糯,但語氣卻飽含不屑之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