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從她知道沈先禮和白昆山的恩怨,和自己和白昆山的關係,就解釋了所有沈先禮對自己的態度。
她能理解沈先禮的苦衷,畢竟當一個人被控製時想自由的渴望,她比誰都清楚。更何況,沈麓亭死在白昆山手裏,這筆血債,沈先禮怎麼可能咽的下。
所有的仇恨都在輪回,像是追著尾巴的貓,停不下來。
而她也正經曆著沈先禮當初的喪父之痛,必須要用時間來想明白這其中的苦衷。
他不想她愛他,所以想盡辦法讓她恨他,畢竟恨一個人比愛一個人要容易太多。
他不想她受傷,所以寧願讓她的幻想症加重,好輕而易舉忘掉這一切。
白璽童說不上來他是否成功,她隻是還記得他。
比誰都真切。
這次回來H市,白璽童也早就打定主意要還沈先禮清白。沒想到在她還沒來得及開記者招待會,機場一條新聞就把她暴露了。
這樣也好,最好所有事都能順其自然。
嘉爾始終是個孩子,和司遠森在一起瀟灑不過一周,就忍不住打來電話哭著找媽。
“媽咪,你出去玩了那麼久,怎麼還沒回家呀。”
白璽童笑著聽著有氣無力又奶聲奶氣的他,鬥智鬥勇的說,“媽咪以後都不回去了,媽咪現在坐飛機來到火星了,火星特別好,全是甜甜圈,我還有了一個新兒子。”
“什麼!我有哥哥了?他還可以吃甜甜圈?”
“是啊,火星吃甜甜圈不長蛀牙,所以你哥哥,不對是你弟弟,他可以隨便吃。小豬佩奇也可以隨便看,都不用去幼兒園。”
“啊啊啊啊啊,媽咪啊,我好想你啊,你不要丟下我。嗚嗚嗚嗚……”
終於在聽說白璽童打定決心不要他的時候,他才意識到問題的嚴重性,到了這麼多福利待遇的引誘下,他更是整個崩潰掉,後悔死了為什麼當初跑下飛機。
見他這麼懊悔,白璽童自覺大仇已報,滿意的笑了。
像所有家長都會說的那句一樣,“下次還敢不敢不聽話擅自行動了?”
“擅自是誰啊,啊啊啊他怎麼這樣啊!”
白璽童真是又好氣又好笑,跟小孩子講不通道理,扶額正不知道怎麼圓場,司遠森在電話那頭隻好哄起哭鬧著的嘉爾。
“大胖兒你可別再說了,嘉爾哭得都直咳嗽了。”
“誰讓他自己瞎跑不聽指揮,得懲罰他。”
“接下來你打算怎麼辦,兒子想你想的都吃不好飯了,你是回來,還是我帶他去?”
“我明天就回,帶著火星人的問候!”
第二天白璽童收拾好行李,買了很多零食和玩具,裝了整整幾箱子。和剛回來H市時一樣,又是更身高出現在機場。
洛天凡雖然想多留她幾天,但她說該辦的事情也已經辦完了,是時候回去了。
其實在她心裏,惦記嘉爾是一方麵,更主要的願意是知道沈先禮已經出來,再不走遲早是要見麵。而她依然沒有做好重逢的準備,她還沒有強大到可以風輕雲淡的麵對他。
她告別了洛天凡,辦理好了行李托運和登機,魂不守舍的過著一道道安檢。說不上來為什麼,她就是有不好的預感,總覺得事情進展太順利了,難道這能這麼輕鬆就回新加坡?
過海關時,官員戴了一頂有簷的帽子,他剛好坐在燈光下,帽簷的陰影完全模糊了他的臉。
他也不看白璽童,隻是冷酷的比劃著手勢一會讓白璽童離遠一點,一會又讓她近一點。後麵的人有著急登機的,看著白璽童慢吞吞的過不去,不耐煩地在後麵吵嚷讓她快點。
她吃了癟又不好說什麼,隻想著快點配合麵前這個祖宗趕快進去。
誰知當她檢驗指紋的時候,他又讓她十指指紋輸個遍,當時白璽童就滿頭黑線,認定了這人是在玩她。
但在她就要發火那一刹那,後麵排隊的大媽跳出來率先一聲吼,“小姑娘你倒是快一點哦,我們這麼多人在這裏等你,飛機可不等人的,從剛剛你就一直拖拖踏踏的,怎麼回事嘛!”
白璽童深知最不能惹的一個種族就是大媽,所以她不得不又又又一次熄火求饒,“這位大哥,勞煩您快點放我過去吧,後麵那大媽眼看就要吃了我,連鹽可能都備好了。”
海關人員笑吟吟的言簡意賅說了聲,“好。”
她一下覺得這個聲音……怎麼這麼熟悉。
然後她看見他抬起頭,嬉皮笑臉的看著白璽童,又氣定神閑地撕碎她的護照。
他說,“想我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