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剩下的那套呢?鋪張浪費。”
“剩下的另一套,我們以後再生一個嘛。”
白璽童沒做聲,剛才的對話讓她有種錯覺,好像真的是兩夫妻為即將到來的寶寶置辦新衣一樣自然。
但說到再生,白璽童就敏感的認為司遠森以後是一定想要一個自己的孩子,那這未出生的沈先禮的骨肉,他真的會視如己出嗎?
司遠森好像意識到自己說錯了話,趕緊轉移話題,“大胖兒你看這個好不好看,我特別喜歡這件,上麵這條大狗跟你好像,哈哈哈。”
“屁啦,跟你像才對,你才是狗。再說你這號碼買的也不對啊,新生兒你買12個月大小的衣服,哪裏穿得下。”
見她正常聊天,他也暗暗鬆了口氣,“那我明天再去買。”
她又恢複到笑眯眯的樣子,叮囑他說,“你再買,就買小裙子吧。”
司遠森星星眼的問,“你知道是女兒了?”
“沒有,隻是我自己更喜歡女兒。”
“我也是,我也更喜歡女兒,追著我叫爸爸。那我全世界都想給她買回家。”
白璽童拿起那條好小好小的裙子,背過身對著窗外。
不知道沈先禮他會希望是兒子,還是女兒。
司遠森的眼睛一直偷瞄著白璽童,直到她拿起那件小裙子,然後從小裙子胸口的裝飾口袋裏摸到什麼東西,他的心就砰砰砰狂跳起來。
是一枚戒指,兩條鉑金擰成的麻花辮一樣,上麵鑲嵌著小碎鑽,戒指裏麵刻著SloveB。即便沒有一克拉鑽石,也不是什麼名牌,但這已經是司遠森能買到的最好的戒指了。
白璽童回過身,把戒指舉向司遠森,明知故問的說,“這是什麼。”
他不出所料的單膝跪地,緊張又興奮的神情,滿臉通紅,又有些結巴的說,“大胖兒,不對,白璽童,你願意嫁給我嗎?”
四下無比安靜,司遠森連自己心跳聲和大口呼吸聲都聽得一清二楚,說完又覺得這一句話太蒼白單薄,想了幾秒又想起提前背好的台詞。
“我愛你,從以前到現在,從你是白勇的女兒到你是白昆山的女兒,從你十八歲到二十一歲,我一直愛你,從沒有停止過一秒。你可不可以嫁給我?”
這一幕若放在兩年前,白璽童一定會歡呼雀躍撲在他身上。但經曆了這麼多之後,她卻突然想到了沈先禮。
這樣的求婚,在她的人生中似乎也曾經曆過一次,即便當時他隻是沒什麼的感情的說,“我們再要一個孩子吧。”
那個男人也從來沒說過哪怕一次愛他,她也清楚他隻是在自己身上完成著對白昆山的報複。這樣的冤冤相報裏,卻是她對他剪不斷理還亂的感情。
司遠森見她沒有出聲,不知是不是自己說的不夠好,還是怎樣。為了填充這沒有回答的等待,他隻好繼續說。
“我可能給不了你榮華富貴,但我會給你一個家。就像我之前曾承諾過的,那樣一個你回家就有香噴噴飯菜的家,你累了的時候可以是絕對安全的棲身之所。還有寶寶……”
他本來不想提起任何跟沈先禮有關的事,但又怕白璽童顧慮到孩子而拒絕自己,於是想了想還是說吧。
“我會把這個孩子當成自己親生的一樣,給她來自一個爸爸所有的寵愛。你可以相信我的,我一定會做到。”
白璽童被司遠森的這些話拉回現實,她看著他因為自己沒有任何動作,而緊張得滿頭大汗。
聽著他說這樣的告白,她隻覺得他可真是個大男孩,完全不懂浪漫,不懂女人心,隻是他的真情實意,她豈會不懂。
但她最後的決定還是讓他失望了,沒有一絲猶豫。
“遠森,你忘了嗎,我現在還是已婚。”
司遠森不肯起身,他篤定白璽童對沈先禮沒有任何感情,不然在婚禮當天她也不會想跟自己出逃。
當初他等她自由,如今她終於重獲新生,那個魔鬼一樣的男人再也不能傷她分毫,為什麼她不願和自己過新的生活。
“沈先禮已經終身監禁在監獄裏了不是嗎?之前的白璽童已經死了啊,是你忘了。”
白璽童抿著嘴搖著頭,不忍看又一次失望的司遠森。這個男人為自己做了太多了,她不知該怎麼麵對他的癡心錯付。
司遠森起身握著她的肩膀想要說服她,“璽童,你不要擔心,我們會去一個新的地方,沒人會認識我們,你也會有一個新的身份,任你叫什麼名字都可以,當司太太好不好?”
他近乎在求她,像是家長拿出十八般武藝在哄一個怎麼也不肯聽話的孩子。
但她卻說,“再說吧。”